色衫袍為底,袖口隱隱繡著翠竹,玉帶華冠,少了幾分瀟灑不群,平添矜貴之氣。
見慣了他玩笑不拘,小節不顧,今日一見微微一怔,立刻別開眼去。
“彭城刺繡是楚國一絕,聽說鳳凰閣最好,綦哥哥……”
“記下了”
“當日洛妃娘娘答應贈我的物件,不可忘了。”
“不會忘”
“還有還有……京城的華普寺求籤最靈驗……” 晏紫瀾極為不捨,拽著他的衣袖絮叨個不停,總也說不夠。
“若無大事,我十日便可往返”冷臨風與小妹素來親善,知久別重逢而今又要分離,她自然不捨,便低頭安撫道。
遠處那一抹緋紅,讓他目光流連 “綦哥哥放心,我定會好好看著她,誰都不敢接近”晏紫瀾見他緊看著落琴,俏容得意,湊近他耳邊輕輕一語。
“鬼靈精”忍不住伸手颳了刮晏紫瀾的俏鼻,便徑直往落琴處走去。
他姿態閒度,越走越近,極是大大方方,落琴不敢移動,只怔怔的立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晏夫人身後,有幾個耐不住的,便已微微的笑開了。
她這番手足無措,看得冷臨風會心一悅,搖開摺扇,靠了過去,隔開了眾人的視線“上京城我會親稟君上,晏家少夫人也該名副其實,等著我,還要想著我。”
“你……”眾目睽睽之下,他如此言語,讓她如何自處,正要說話,他已放下摺扇,面對眾人,有的訕笑,有的好奇,也有的面容不善。
晏元初輕“哼”一聲轉過頭去,而她的臉更如六月的榴花,那始作俑者倒也渾然不覺,這番親近像是每日吃飯安寢一般的天經地義。
跨上馬去,與她含笑相視,停駐片刻,便跨馬揚鞭,帶著親衛十人絕塵而去。
他走後眾人相互散去,唯有晏元初與晏紫瀾倒也不忙。
“二哥有話想說?”晏元初本想說上幾句,見晏紫瀾攔在身前,一副保護的樣貌,淺淺一笑“本來想說,現在全忘了。”
“忘了最好,我答應綦哥哥不能讓居心叵測的人接近她”她輕輕的揚起下巴,朝落琴抬了抬。
“我對她沒興趣,不過話說回來了,若真是有幾分興趣,你擋得住嗎?”他俊容微揚,說完便拂袖而去。
“你……”晏紫瀾見他如此得意,心中一恨,回頭看了看落琴撒氣說道“紅顏本是禍水,你……你安份點,若是我綦哥哥傷心,我便與你拼命。”
落琴還未回神,並未聽到他二人對答,見她突然生氣,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也不知該說什麼。
只是那一張生氣的俏臉,讓她不由得想起雨桐來,那個性情倔強,敢做敢為的師姐,帶著賈沉香究竟去了何處?
山莊的夜來得特別快,用完膳順著廊邊回乘風閣,許是炎熱,片風不透,搖著紈扇走了幾步,便是一身香汗。
鳥雀迴繞,三兒驅趕不及便說道“該死的雀兒,怎麼偏偏繞著郡主轉個不停。”
“三兒,你先回去,我走兩步便來”落琴見那黃嘴鳥兒一來,便知道玄天宗定有安排,便打發三兒回去。
三兒心中不願,但也不敢公然反對,待她走了,落琴立刻伸掌引來那鳥兒停駐,利索的取下它足上的紙箋。
“無主在莊,下手良機”八個大字筆墨蘊淡,看來玄天宗已得訊息,知道晏九環並不在莊內,讓她可下手偷琴。
抬頭可見對首的那間小閣,居高矗立在暗色中分外孤悽,大鎖一上,人人都不可進去。
晏九環的慎重怎麼會事出無因?看來該是她去探探的時候了。
打定主意,正要回去,晏元初的聲音已不由得響起“嫂嫂,一人在此,是欣賞景緻呢?還是思念兄長?”
她拳頭拽緊,將那紙箋收好,心中不禁叫苦,為何偏偏碰見此人,他心思細密,若方才此景被他撞見……
形勢逼人,不容細想,強作歡笑回過頭去說“和將軍一樣,賞景而已。”
偷盜(上)
“聽聞端王爺喜愛楚國風物,曾尋商陽石,壘在王府,作假山拱橋,不知與這園中之景可相似?”
“父王戎馬一生,一回府便擺弄刀槍劍戟,或觀賞武侍們射箭,哪裡有什麼興致,做風雅之事,將軍人云亦云罷了。”
晏元初兵來,她便將擋,司馬素素曾將端王府繪成圖畫,讓她牢牢記好,今日別說是應幾句話,便是絲毫不拉的將府中的景緻畫出來,也不會有半分差錯。
“嫂嫂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