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重,由不得她置若罔聞。
“從商陽回來,你便對我不理不睬,聽說你的別院還有女子出沒,你如何對得起我。”聲音熟悉,有驕橫之勢,是晏紫瀾。
“聽什麼人嚼嘴皮子,軍務繁忙,你二哥日日都需我在身邊,你也不是不知,罷了,聽話,待我押糧回來,好好陪著你。”
孫仲人,竟是孫仲人,怪不得那天月老祭,晏紫瀾一副心有所屬的模樣,原來她不愛軍勇愛書生,傾心的竟然是晏元初跟前那個貌不驚人的謀士。
“二哥也要去盛州,自然少不得你,等你回來不知何日了,還是我和綦哥哥去求,讓他命你回來陪著我。”
“男兒志在四方,若我不建立軍功,我以什麼身份和盟主求親,我如何與你般配?”
他說的認真,連落琴也難免動容,裡間突然少了聲響,想必正在情濃之時。
落琴頓覺尷尬,急走了幾步。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有了良計,可以坦坦然然的走出環月山莊,直奔軍營。
“給我的?”雖是夏末初秋,可走得急,還是薄汗涔涔,啞哥見她這副樣貌,微微一樂,執起她的手寫道。
“是,我要出趟遠門,不能再為你療傷用藥,這裡有內服的湯劑與外敷的藥膏,日日不可拉下,十日後便會痊癒,一絲病根都不會留。”
“為何要走,去何處?”他眉微皺,眸光閃爍,手筆不停。
“去盛州軍營”
“找你師傅?”手筆寫到師傅二字,微微一頓,換來她纖手一顫。
“你是我救命恩人,我自應該與你說,只是世事難料,我也不知有沒有命回來,今日來,除了送藥,也是辭行。”
“我不安心,我陪你前去?”他自有憂慮擔心,盡數流露。
“不可,人多眼雜,我一人出去都十分困難,何況還有你,放心,我自會小心謹慎,到了軍營有冷大哥護我,不會有事。”
落琴見他這般,既有感動也有好笑,他不會武功,到時自身難保,怎麼護她?
愛好花木,人品正直,與她為善,倒是這環月山莊交得的第一個朋友。
“小心了”這三個字雖簡,卻也勾勒仔細,寫得緩慢,足見其心,落琴見他肩上有草屑未拂,便自然的伸出手,為他撣盡。
淺淺一笑,對上他深邃的眸子,相對無語,只訴離別之意。
“如此無聊,難道孫先生無暇顧你?”
“是你,你如何知道,你……”晏紫瀾晨起便找不到孫仲人,正在傷懷,突然聽得身後有聲音響起,亭亭而立,正是落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晏紫瀾哪容得此事被旁人知曉,蓮步一起,揮掌過去,落琴轉身一避,裙裾如花,含笑道“別惱,孫先生含而不露,難得的人才,妹妹眼光甚好。”
“無須你關心”身姿展動,如乳燕翻飛,落琴避的辛苦,腳步不落“都說孫先生有一處別院,你二哥又是出了名的風流,這別院的真章,你就不想親自前去看看?”
“他”說及她的情郎,這素日壓在心頭的疑惑,被落琴提起,心中更為不安,腳步慢慢的緩了,收了招式終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
“與你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無意中聽聞你二哥今日要去別院,你也知道男人之興,終究少不得美酒與佳人。”見晏紫瀾面色越來越不妥,便知道自己所言已達到目的。
“他不會如此對我。”
“也是,畢竟是逢場作戲,若以後真娶了妹妹,也少不得三妻四妾,妹妹如此大度,怪我往日小看了你。”
“他敢,別院在何處?”一擊即中,落琴難免有些不忍,自古女子情重,男子薄倖,她為了自身脫險,利用了晏紫瀾的這份深情,算不算罪無可恕?
“若妹妹想去,我願陪妹妹走上一遭,別院所在妹妹都不知曉,我豈會知曉?不過孫先生任鳳城參軍已久,仔細問問也不難找。”
側目去看晏紫瀾蒼白的面色,知道她情根深重,已亂了心神。
“好,你陪我同去”一個人前去畢竟有些忐忑,雖日日與落琴不睦,但她畢竟是綦哥哥真心喜愛之人,也算是她的嫂嫂。
“今日午後換上男子衣衫,在此處等我。”
“好”她一瘸一拐漸漸遠去,只留下落琴一人佇立,心思百折千轉,別有傷感。
因為身有殘缺,這個天之嬌女,也這般的不自信,患得患失,身為女子,何其命苦。
五十步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