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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痛快的打了一架,你不說我倒也不記得了。”冷臨風淡淡一笑,熱氣拂在落琴髮間。

“為什麼?”落琴相問

“小事,爹爹皇宮受賞歸來,得比目佩玉一塊,難得的流光溢彩,不是俗物,望著膝下的我與元初卻為了難。”冷臨風言語所及,一聲長嘆。

“他欲相爭?”落琴問

“世上最糾纏之事,並非二人相爭,求而不得,是他有相爭之心,而我卻絲毫沒有獨佔之意,莫說佩玉、寶劍這些個俗物,便是世子之位,功名利祿,我都不願……隨遇而安,得失皆是天意。”

“如此甚好,只是大哥可曾想過……晏盟主究竟……若有一日你發現他不是你心中那個昂揚的英雄,親厚的父親,你待如何?”

落琴透過窗格,見水波之影,投射在粉壁之上,光暈流轉,說不出的安逸靜美,不由自主的冒出這句,玄天宗伺機而動,綢繆已久,看來驚天風雨就在眼前,她擔心他,終難接受最後的那個事實。

“自古善惡立場不同,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昔日逃婚除了不願娶那郡主之外,卻也不敢苟同老爺子當年的做法,環月山莊是我自小長大的地方,卻也是最孤獨的地方,在他眼中廟堂江湖,卻少有家人……如此想來,有家竟是無家?”

冷臨風說來惆悵,落琴回身擁著他,也學他一般收緊臂膀“你擔著的以後我也擔著,你我一起,不分開。”

“有家了?”冷臨風哞光閃耀,光華得讓人不敢直視。

“有家了……”落琴淺淺應和。

春風入幃,說不盡的柔情似水,陰謀算計彼此誰也不願再提,私心想留下這一刻,地久天長。

慎青成騎馬下山,還未走上一程,便下起了雪霰子,又急又密,穿上外氅,裹的嚴實,只覺打在臉上生疼。

這關外的天氣最不靠譜,特別是秋冬之交,反覆無常,他想了想還是折返而回。

那李大夫見青成回來到不奇怪,此時敵意盡消,便隨手仍了一件棉袍子給他,眼不相看低聲道“若不嫌這又舊又破,披上把。”說罷便去生火,不一會兒,野味生香,簡舍上了香燭。

“沒什麼好東西,只有自家釀的酒和一些野貨,小哥自取就是。”李大夫眉目深重,自顧慎重的取了食物,放在高案上,三跪九叩行過才坐下用食。

“西莫輕騎督將聶君衡”青成喝了口酒,但覺渾身一暖,喃喃出口,原來方才李大夫哀悼之人是聶無雙的父親,思及此處,他也起身肅立,懷著敬畏之心,行了大禮。

屋外飛雪揚揚,屋內也暖不到哪裡去,李大夫胃口不錯,二兩燒刀子,一碗香米飯,一會兒便落了肚。

青成眼瞅著那硃筆勾描的牌位,思及形勢,食不下咽,只是這酒喝的越發的兇狠,幸得他天生的好酒量,幾斤不在話下,若酒量淺,這般喝法,非生生醉死不可。

“小哥懷著心事,從何處來,到何出去?”李大夫說完,見青成不答,便彎腰進了內室,再取了一罈,拍了拍瓦缸說“老頭子我也不是自吹,這酒雖用的是尋常材料,可也花了不少的心思,你若喜歡,暢懷就是。”

“前輩一心內疚,隱在這深山之中,可有想過出去,復國報仇,比在這裡悼念傷懷的要好。”青成飲得身子漸熱,脫了棉袍,露出棗色長衫,忖得他如松下清風,高遠自持。

“時日蹉跎,老頭子已無雄心,這渾水還是不趟為好。”

“請教前輩,除了聶將軍之外,還有一位慎將軍……”青成話到嘴邊,不知從何說起,親父的為人事蹟平時只有從義父嘴中聽得,只知是鏗鏘男兒,為國捐軀,青史留名,可是如何的面貌,言語,神采每次思來都是臆測,暗自懷念罷了。

“你說的是慎連舫將軍,兵部右郎將?慎將軍與主子,都是西莫棟樑,只可惜英雄末路,全是一般的讓人扼腕,不得善終,不得善終呀,聽說他有子存世,不知活下來沒有,舉世茫茫……唉,回祁大楚,週而復始,大戰一觸即發,終歸一方得意一方成傷。”李大夫說得興起,索性敞開皮袍,只露單衣,醉臥竹榻。

青成眼眶一溼,低下頭去,為李大夫添酒,用言語來掩飾“西莫皇子麾下有一兵勇,姓季的,不知前輩記得不記得?”青成問起義父季成傷來,身子前傾,相扶李大夫坐起。

“季老三,此人忠勇,怎麼不識?當年秋露之戰,還與他喝過幾杯,只是西楚戰後,主子身歿,怕也是和我這老頭子一般厭倦俗世,不出來才好。”

“這皇子也是耿直之輩,他身在皇家,應該比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