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這般面貌,將來會託付何人?”兩語的促狹之語,染紅了落琴的素面,輕輕的“啐”了一口,卻陷入了深思,舉世遙遙,她不願託付任何人,只在此,就好……就好。
“先生來了,你看姑姑這般可好”落琴一聽無雙前來,正要立起,卻被他按住肩膀,銅鏡裡頓時出現了兩個面龐。
無雙眼眸似喜,卻也泛起絲絲漣漪,突的笑了出聲,消雪成春,笑聲漸大,無力的坐於一旁。
“師傅笑我,是不是怪怪的”落琴詫異的問。
無雙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好一個絕代的公子,你我二人前往通州,不知這一路上,我要幫你擋了多少愛慕的眼光,不知段兄你怎堪消受?”
“師傅,你”落琴明白過來,色如海棠,嬌嗔追打,無雙自持,從來不曾有這樣的面貌,今天卻像個淘氣的孩子,一避之下,白衫微動,已躍步而出,青影翩翩,隨之而去,抖落了滿地笑聲……
與三言兩語作別,下山而去,依依難捨,草廬仍在,青山無暇,她終會再回來。
坐舟順婺河而下,無處不新鮮,兩岸青山暗移,流水倘倘,無雙立於船頭,白巾飛舞,身姿俊逸,神色安詳,那柄瀟湘吹出來的音,有歡愉之色,與美景恰融一片,讓人歡欣難禁。
一曲終了,落琴忍不住抬起頭與無雙說話“本來覺得落霞山,是天下一等的美景,沒想到這舟行過的山水,都如此難得。”
無雙依著她而坐,拿過水注便飲“這不算什麼,還有桃花江,得月樓,清風山,天下美景無數,看也看不盡。”
“師傅可有心中所願。”落琴沒由的一問。
無雙怔了一怔,搖了搖頭說“從來沒有深想過,你呢?”
“我願,暢遊江山,賞遍美景,走遍天下,希望每日都高高興興的,不要有煩惱和憂愁。”
“好”無雙深深看她,即便是男裝颯爽,都無損她的清雅,舉手投足之間,那純真自然,才是最好的,那個日日依賴她的小童,美的讓他無法逼視,可他……”
落琴船頭船尾,走來走去,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熱鬧了半日,有點睏乏了,靠著無雙微微小憩。
呼吸微微,美景如畫,美人如玉,無雙一時感觸,其實他心中所願,何嘗不是如此,如果,他可以,他能夠,能夠將時光永遠停佇……
船行半月,已到楚郡,依照路程,需轉而改為陸路,無雙打發了船家,兩人便踏足鬧市之上。攤販成集,商家似雲,那楚郡號稱西首第一都,可謂名副其實。
無雙倒是沒有驚奇之處,落琴卻早已被繁華所迷,那一雙妙目,不知該看向何方。
紅豔豔的冰糖葫蘆,女子妝閣的香粉雲膏,描繪成畫的紈扇,燈籠,還有信口說說,便可知道前世來生的布衣相士。就連販瓜菜果蔬的,她都忍不住要看上一看。
鑑於二人都是男子身份,也不敢像山上一般,無拘的拉手,只一前一後,也不相去太遠。
落琴的驚奇,羨慕均在臉面上,看得無雙用竹笛輕輕敲打她的頭,只低聲說道“現在還算不得什麼,到了通州,有你瞧的。”
落琴聽說通州更好,滿目的期待與盼望,引得無雙微微一笑,溫潤如月。
他二人,衣衫雖不奢華,卻難得的玉容脫俗,走在路上,極為顯眼,引來眾人紛紛注目,落琴倒也無拘,凡見人都存了三分笑意,只見著幾個少女,羞紅了臉面,想看偏又故作矜持。
“師傅,你看”落琴所指一處,乃是工吏衙門,此時,人山人海,聚成一團,她哪裡忍得,撥開人群就往裡鑽。
剛近身,看的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一位老者,錦衣華服,不用看便是富貴奢華之人,偏偏狼狽不堪,哭得聲震四方,地上還躺著一個姑娘,面目甚美,卻蒼白如紙,黑髮散亂,一動也不動。
“我那可憐的女兒呀,這個殺千刀的奸人,我立誓,就算散盡家財,也要他血債血償。“那老者說罷,旁邊跪著的一位老婦,早哭得泣不成聲,堪堪欲到。
眾人議論紛紛,落琴看了看無雙,見他搖了搖頭,知他的意思,不可輕舉妄動,但心中焦急,不求甚解,正在想處,那衙門大開,其間走出一名衙役,走上前無奈的說。
“賈老爺,哭也無用,這又不是第一起了,你家女兒到還算幸運,可憐那西郊劉老之女,至今都尋不得首級。”
“我們楚郡,本來太平,可眼下出了這等事,哪裡還有女兒家晚上睡得著覺,聽說那賊人只打黃花姑娘的主意,這下好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