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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二人緊緊的拉著彼此,感覺順著水道而落,耳邊都是嘩嘩之聲,越來越大,可身上卻還是乾的。

落琴心中驚懼至極,此番遭遇可謂平生未經之事,一動也不敢動,還好有無雙手上傳來的溫暖,生生不息。

突然間,水聲更急,霎時光亮起來,隨著一聲驚呼,落琴無雙,重重的摔在了青石板之上,抬眼看來,晴空如洗,繁花無盡,流水不息,還有兩間一閣的竹房,隱沒在綠茵深處。

“師傅,你看,七桑”落琴回過神來,驚訝的指著眼前的一片,綠葉如碧,紅莖似火,數目之巨,令人嘖舌。

無雙起身,心中疑惑,這裡景緻如此美妙,比山谷更佳,難道他們得天庇佑,已出了谷外,僥倖得以生天?”

“好一處幽靜的所在”落琴不顧無雙心中暗湧,只瞅著那竹屋不放,既然有房子,必然有人居住,當下便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無雙怕有變故,只能緊緊地相隨。

開啟竹舍的門,落琴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見裡頭塵灰滿布,蛛網蔓生,心中失望,無雙溫柔的手落到了她脊背之上,輕輕地拍打“長久沒有人住了,只不過是一間閒棄的屋子。”

“有琴”拂開灰塵,才覺得此屋佈置甚雅,二人見藤架上放著一柄黃梨木的古琴,看上去沉厚精緻,落琴不識,轉頭看向無雙,見無雙目光閃過異色,不由問道“莫非這還是大有來歷的?”

無雙走上前,撫去琴上覆蓋的灰塵,信手一撥,清越之音,言語難述,竟然好過平日裡自己珍愛的“沉墨”。

“《太古遺音》有載,怕是—響泉”縱然心中奇怪,他的面色聲音依然和煦。

“響泉?”落琴不解。

“琴長三尺,中嵌有沉香木製的撫珠,最難得是聲音清越,世所難求,比擬流水清泉之聲。”無雙讚道。

“這麼稀罕?”

“古經記載失傳已久,雖比不得梅花落琴,也可稱得上是舉世難求的寶物。三十年前聽說有人在西莫見過,終究也是人云亦云罷了,可它竟然在此處出現”

無雙轉回頭,打量室內陳設,眼眸停留在竹門疏離之上,那門扉緊閉,花架上一盆蘭花,枯萎凋謝,殘敗至極,可細細打量竟是貴勝黃金的“淚珠”,心中驚駭,不由將之前種種串聯起來,苦思不得其意。

“別動”無雙見落琴要上前動手,忙喝住她,自己則走到花架邊。

“這花也有來歷?”落琴又問。

“黃金百兩容易得,淚珠一株也難求,難種,難活,難得。”無雙仍然讚歎。

說了琴,說了蘭花,落琴這才覺得其中玄妙,秀眉緊蹙“依師傅所言,方才那琴難得,這花兒也難得,那主人怎麼捨得就這樣棄之而去?”

“進去看看”無雙率先推開里門,黴晦之氣比外間更盛,擺設倒也簡單,竹格透過陽光如縷,床紅綠難辨。

案几上沉木之筆,灰白之墨,落琴不識,無雙卻越看越驚心,一邊說道“制筆之術,江南最好,一般取自青竹,無人會用如此好檀來制。”撫開灰塵,將口中說的筆拿來,一一細看驚道“竟是雪貂。”

“何為雪貂?”落琴睜大了眼睛,也看不出什麼名頭來。

“雪貂乃靈物,毛皮最好,最難獵殺,這筆竟然用雪貂毛所制,矜貴不在其價,而在其意,除了這個還有那硯。”

“那硯又如何?”

“看似沉,拿起卻輕”落琴從無雙手中接過硯來掂了掂,果然輕如竹器。

“別小看此物,是西域日穹山上的雲石所制,沒想到這小屋看似簡單,卻如此不凡。”

“師傅你看,那案卷。”八寶格上,盡是書卷,大多穢潰不堪,落琴見一張素箋夾於兩書之間,便取來,交予無雙,一同相看。

新樣梳妝巧畫眉,窄衣纖體最相宜;一時趨向多情逸,小閣幽窗靜弈棋。

“好,好字”無雙邊看邊贊,筆觸渾然大氣,出自男子手筆,若說書法行筆之道,雖沒有旁人比較,落琴也見過不少名人名作。

聶無雙教她十年,她已是此間頂尖人物,可想無雙之能,可雙手作畫,翩翩成舞,他能真心說好,可見這筆觸世間少有。

“還有畫像?”落琴抬頭,招呼無雙去看,床幃邊懸著一幅畫像,之前並沒有注意,現在看來,彷彿只有這個角度才能看個分明清楚。

畫卷成黃,筆墨雖淡,卻栩栩如生,一個寬袍長襟的男子躍然紙上,神采如風,身姿如竹,那一雙眼彷彿活了,看透世情,別有傲然,雖如此,笑卻凝結在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