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
“信仰的墳墓?”
埃文一下子就明白了。
人類是善變的,在絕望中更是如此,無信徒可以變成虔誠信徒,而虔誠信徒在絕望中同樣有可能放棄信仰。
一旦這些牧師與聖武士真的如此做,那宗教裁判所審判他們,就不會有著任何顧慮了。
“既然這樣,大叔你……”
“我一直堅持到了現在,但心靈上的控制,實在是太難了,特別是在這種環境之下……”
對方苦笑一聲回答:“說不定,今晚我會跟你一起上火刑架呢!”
“火刑架……”
說到這個,埃文就沒有任何信心了。
原本他有著把握,羅賓聖騎士一定會來營救自己,並且自己所犯的也不是什麼大錯。
但自從進入這個囚牢之後,他知道自己還是想得太過天真了。
對於那些上位者而言,自己所犯的罪過大小,很重要麼?
看看這麼多的聖武士與牧師,還不是照樣羅織罪名,隨意就可以處決?
一種深沉的絕望,頓時籠罩了埃文了心扉。
他現在終於漸漸明白,這個囚牢為什麼被叫做‘信仰墳墓’了。
“吃晚飯了!”
伴隨著外界光線越來越暗,一個破鑼般的聲音也是在囚牢外面響起。
鐵門被開啟一個小口,幾塊烤葛根與一杯水就被送了進來。
“好好享受最後的晚餐吧,小子!”
獄卒的聲音帶著戲謔,腳步漸漸遠去。
而埃文看著那渾濁不堪,漂浮著不少可疑物的渾水,以及散發著惡臭,黑糊糊,烤焦了一大半的葛根,沒有半點食慾。
“該死!”
一種煩躁的心情襲擊了他的心靈,令他不由握著葛根,狠狠往門上一摔。
啪!
烤葛根四分五裂,露出其中一張小紙條。
“嗯?”
埃文拿起來,就發現上面寫著一行小字:“純潔信仰,我會來救你的!”
“一定是羅賓聖武士!”
在這一刻,埃文感激地流下了眼淚,更是為自己曾經的動搖而感到羞愧。
提審的時間來得特別早。
幾乎是在晚餐時間剛剛過去之後,埃文就被兩名面色肅穆的黑衣教士提出,帶到了一個神殿當中。
“甘多夫裁判長,羅賓團長,還有……教宗?”
等到看到這些人之後,埃文的心卻猛然一沉。
無論如何,這種陣仗拿來對付自己,實在太過大材小用了一點。
“參見教宗大人!”
他向傑伊行禮。
“你叫做埃文,新近成為吾主的聖武士,卻在當天就打傷了許多無辜的凡人,濫用吾主賜予的神力?”
傑伊以平靜的聲音問道:“是這樣麼?”
“不是的!”
埃文猛然站起,挺直了腰板:“教宗大人,請聽我解釋!這一切都是由都華德引起的,他傷害了我的家人……”
“縱然如此,你也不應該違背聖武士戒條,對普通訊徒出手!”
傑伊教宗皺了皺眉頭:“按照戒律,他應該怎麼判罰?”
“應該在神像面前袒露身體,被藤條抽打百下懺悔!”
甘多夫以死板的聲音回答。
“咦?”
埃文驚訝地抬起了頭,有些不能相信對方會這麼簡單地讓自己過關。
“但埃文聖武士所牽扯的,可不僅這一件事!”
甘多夫繼續說道:“他涉嫌參加了宗教異端組織,準備顛覆現任教廷的統治!”
“我沒有……”
圖窮匕見!埃文立即大聲反駁,知道這個罪名自己萬萬不能承認,否則就真的要被綁上火刑架燒死了。
“那這你怎麼解釋?”
甘多夫揚了揚手,一張小紙條浮現出來,赫然是剛才晚飯藏在葛根裡面的那張:“在神明面前,一切謊言都將無所遁形!”
“這是……羅賓聖騎士給我的啊……”
埃文無力地說著,卻發現羅賓聖武士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的表情,心裡驟然一沉,知道落入了某個圈套當中。
“原來如此……”
甘多夫卻是得意地笑了:“羅賓聖武士大人,您是不是應該給我跟教宗一個解釋?”
‘難道這一切都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