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矛盾,專心致志的為安爭祈禱。
老匠師深吸一口氣,感覺今天自己手裡的切石刀比山還要重。
他一步一步走到桌子旁邊,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滑。
不光是他,聚尚院的大掌櫃張逸夫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這是他做大掌櫃這麼多年都沒有遇到過的事,賭石他見過萬千次,可現在這種賭石,是他生平第一次。以他的經驗和眼力,再加上修為上的高度,能感覺到那石頭裡應該有靈石,不過品級絕對到不了金品。
所以他的手心裡,也早已經全是汗水。
燕人一個個的如此緊張,那個郭駑和其他的幽國人反而越發的放鬆。對這些石頭改動的那個人,是幽國最著名的大師,無人能出其右,所以他們格外的自信。
老匠師回頭看了看安爭,安爭坐的舒舒服服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匠師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要是沒切出來東西的話,可能之後再也沒辦法切石了。
他連著深呼吸好幾次,才讓自己緊張的情緒穩定下來一些,微微發顫的手也穩定下來。
明晃晃如一泓秋水般的切石刀落下去,輕輕切開一條口子,然後刀身斜著往裡面削,如削果皮一樣移動。石皮削下來竟是薄如蟬翼,那麼脆硬的石頭居然沒有一點散碎。這位老匠師,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達到了自己人生一直追求的境界。匠師和修行者,何嘗不一樣?
老匠師的手越來越穩,眼神越來越堅定,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影響他的。就算有人在他旁邊敲鑼打鼓,也不會令他分心。就算身側有美人如玉,有黃金成堆,縱然是有鋼刀指著他的咽喉,他都察覺不到,就算察覺到也不為所動。他的眼睛裡只有刀和那塊石頭,再無其他。
這當然也是修行者追求的一種境界,物我兩忘。
石皮一層一層的被切開,刀過而石皮不斷。
安爭伸手召喚聚尚院的女侍要了一杯茶,然後閉上眼睛聞著茶香放佛睡著了一樣。
郭駑看了看安爭,心說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隨著刀不斷的切下去,每個人的心都越發的揪緊。那位本來還能勉強坐在椅子上的禮部尚書大人,此時也已經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走到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
倒是那位郡王譚松,始終不動如山,甚至眼睛都沒忘石頭那邊看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好像被無限放大了一樣的緩慢。
終於,老匠師的手忽然停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向安爭:“有了。”
燕人一陣歡呼!
“安公子好樣的!”
“安公子真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啊。”
一陣陣的歡呼聲響徹天際,放佛連屋頂都快要被掀翻了。
郭駑冷哼一聲:“只怕你們高興的也太早了吧,有東西是有東西,可是那位安公子賭的可是金品。若開出來的靈石不是金品,你們這歡呼只怕更像是對安公子的羞辱。”
幽人們也笑起來:“就是,不過是有東西而已,萬一是翠品呢?
“萬一是白品呢?”
安爭依然閉著眼睛:“繼續吧。”
老匠師點了點頭,下刀的速度開始快了起來。這種手藝,比廚師在後背上切肉,在冰塊上雕刻花朵還要看起來賞心悅目。他的刀法一開始平穩如水,現在卻如疾風驟雨。不過短短片刻,外面的石皮就被完全剝落。可是在裡面那東西露出來的一瞬間,他的人都僵硬在那了。
一陣乳白色的光芒從裡面散發出來,柔和而不失厚重。
“白品?!”
就連不怎麼懂賭石的禮部尚書臉色都白了:“居然只是白品?!”
燕人們紛紛往前擠,看到那乳白色的光華和裡面一顆大概蘋果大小的如白玉一樣的靈石,全都頹然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唉。。。。。。這下咱們燕人的臉面都被他丟光了。”
“對啊,不行就是不行,不行就別硬撐著往上擠啊。咱們大燕人才濟濟,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少年來撐面子了。”
“早知道就是這樣了,是你們以為他多了不起。就算他是個天才,可他才幾歲?”
莊菲菲的臉色也不好看,看向安爭,安爭依然閉著眼睛,真的好像睡著了一樣。
高遠湖在一側長嘆一聲:“罷了,罷了。”
郭駑哈哈大笑,走過去將那顆散發著乳白色光華的靈石拿起來:“瞧著倒也是白品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