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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大漢臉色深沉,上前抱拳行禮道:“兄弟姜定遠,是兗州車店的金鄉二責執事。南兄,咱們好面熟哩!〃兩人面對面而立,相距伸手可及。

他也抱拳施禮,說:“小可是貴車店的客人,前晚就在此地投宿的,難怪姜兄面熟……”

話末完,姜定遠突然出手襲擊,拳出如閃電,“噗噗噗”三聲暴響,每一拳皆力道如山,重重地擊中他的雙頰和小腹。

“哎……”他驚叫,連退兩步。

姜定遠如影附形跟上,手起掌落,兇猛地劈在他的左右頸根。

他驟不及防,做夢也沒料到姜定遠會出手揍人,想躲閃也毫無機會,捱了個結結實實,姜定遠身手了得,而且是有心將他擊倒,手上用了十成勁,他確是吃不消。這兩掌比前三拳更重更兇猛,他感到口中鹹鹹的,眼前星斗滿天,氣血翻騰,雙腳一軟,仰面便倒。

兩名夥計一擁而上,俯身擒人。他神智仍清,豈能束手就擒?丟掉包裹雙手一分,抓住兩名夥計一帶,雙腿上收猛掀。

“哎……”兩名店夥同時驚叫,倒翻而出,“砰噗”兩聲,翻了個大跟斗,跌了個手腳朝天。

姜定遠恰好迫到,一腳踢出,“噗”一聲正中他的右耳門。他個但失去抵杭力,也立即昏厥了過去。

“綁!”姜安遠叫。

不知過了多久,他悠然醒來,第一眼便看到一點朦朧光線,除此之外漆黑一片。定神看時,方發覺那是一個半天見方的小窗,燈光從視窗射入。他想站起,糟,手腳怎麼如此麻木?頭部疼痛欲裂,昏沉感仍末消失。

手上了十二斤的銬鏈,雙腳有四十斤的腳繚。

“為何如此待我?”他大叫。

視窗出現一個人的臉孔,光線一暗。

“安靜些,賊種。再要大呼小叫,小心我剝你的皮。〃視窗的人冷冷地說。

〃這是何處?〃他問。

“重囚室。〃“什麼?”

“金鄉縣的大牢。”

“我身犯何罪?〃“明天你就知道了。〃〃誰送我來的?”

“少廢話,你給我安靜些。明天知縣大人要親自提審,郭大人是有名的青天大老爺,你給我準備受用好了。”獄卒一語雙關地說。

“是什麼時候了?”他不死心地問。

“快三更了。你如果再吵鬧,我就將你放上老虎凳度一夜。”

他長嘆一聲,定下心神打量四周。這是一座五尺見方的厚磚堵死囚室,腳鐐扣在壁根的鐵環上,地方太窄,容不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躺臥,稍一移動,拷鏈腳鐐叮噹作響。囚禁在這種地方,可說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插翅難飛。絕望的念頭油然而生,他想:“完了,落在官府手中,一切都完了。在這種偏僻小縣城,誰認出我的身份?難道是姜定遠?

這傢伙下過苦功,藝業驚人,我竟然毫無還手的機會,他到底是何來路?

不像一個吃車行飯的人呢!〃他還以為被認出艾文慈的身份,所以送來死囚牢監禁呢。

他想起保命的小玩意,可是,身上的物品已被全部搜光,臂套不見了,連衣縫內藏著的小被針也被行家所搜走啦!下面打著赤腳,靴子也被脫掉了,他身上,只有一件麻制囚衣,和短僅及膝的囚褲。

“想不到我一念之慈,竟栽在這兒,真是命!”他失聲長嘆絕望地自語。

同一期間,南大街的一座巨廈內,三名來自東陵鎮的走狗,正與巨廈的主人商量。

一名走狗說:“三爺,兄弟認為可走一走錢師爺的門路,請他暫送銀子五百兩給郭大人,最好判他個就地正法的重罪,以除後患。如果判的是秋後決,夜長夢多……”

巨廈的主人三爺,用一聲冷哼打斷走狗的話,搖頭道:“如果送上銀子,那小子不但死不了,商大爺反而有大麻煩……”

“怎麼?”

“誰不知郭大人是不愛錢的清官?”

“天下間還有不愛錢的官?”

“這位郭大人就不愛錢。”

“那……”

“除了等候,別無他途,切記不可亂來。”

“那我們……”

“萬一不能在短期間內結束,諸位恐怕得回報商大爺,準備應付本縣行文貴縣派人調查了。”

“好,只好靜觀其變了。〃走狗無可奈何地說。

“兄弟還有一計。”三爺捻著八字鬍說。

“三爺的意思……”

“夜入大牢,殺之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