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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宮內院的女人,想的是怎麼籠絡君心; 盤算的是怎麼才能有個皇子傍身; 為孃家謀利都是偶爾; 至於天下大事,與她們何干?

寶珠還能從胤禟這裡聽到一些,她們直到限水令下來,都沒意識到已經很長時間不降雨; 也沒想過這事多嚴重,充其量不過感慨一聲,今年溫度升得真快,不冷不熱的日子沒過幾天,就這麼曬人了。

熱起來之後,一日不沐浴就感覺身上一股餿味兒,那點水,壓根就不夠她們用。私下抱怨的不少,因為想到限水令必定是得皇上首肯才能推行,敢嚷嚷出來的不多。東西六宮那麼多妃嬪裡頭總有幾個腦子發育不健全的,聽說被翻了綠頭牌,她們就嚷嚷說水不夠使,讓底下奴才多抬兩桶來,宮裡的井都枯得差不多了,要用水就得從內務府拿,內務府不給,幾位娘娘吵著要找皇上評理,說內務府看她們身份低,有意為難。

這一鬧,就把自己鬧失寵了,康熙指著她一頓訓,說四妃都夠使,就你不夠使,你從頭到腳是金鑲玉的?窮講究什麼?

……

至此,宮妃才明白這年的旱情有多嚴重,雖然想到省一些能在皇上跟前賣個好,可甭管怎麼精打細算她們至多不超出,真省不了。

你說少沐浴幾回?

說得容易,你三五天不洗,不怕被翻牌子?

在各方努力之下,宮裡頭的用水量小了很多,可節流不是根本,開源才能解決問題。康熙正為這事煩心,就聽說胤禟求見,考慮到胤禟每回進宮都搞事,起初康熙不想見他,梁九功親自出去給胤禟回話,說萬歲爺正忙,讓他有事就呈上奏摺,沒事趕緊走。

胤禟覺得他大概知道岳父每回進宮的遭遇了,篤定比自個兒好不了多少。

要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回頭再說也無妨,想想他要稟報的內容,要真這麼走了,回頭皇阿瑪也得削他。這麼想著,胤禟滿臉沉重,他讓梁九功湊近點,低聲道:“真有急事,十萬火急。”

梁九功稍有遲疑,胤禟又是一陣催:“傻愣著作甚?趕緊給本貝勒傳話去。”

行行行,看在十萬火急的份上,梁九功又跑了一趟。他照原話說給康熙聽了,還補充說,看九貝勒的神情不像是在說笑。

康熙心想胤禟雖然是個遊手好閒的事兒逼,好歹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比如戰車改良,又比如草膠一事,他都貢獻卓著。或許真有要事,這麼想著他略一頷首,宣胤禟進殿。

胤禟進來之後就是一個五體投地,他結結實實行了個大禮,然後才苦大仇深的開了口:“有件事,兒子壓在心裡很長時間了,不敢往外說,今兒個進宮來,想問皇阿瑪討個主意。”

看他這沒出息的樣子康熙就一肚子氣,他擰著眉頭讓胤禟起來,站穩了慢慢說。

胤禟倒是站起來了,他穩著沒開口,反而是瞄了殿內伺候的奴才一眼。

看他像是真有秘密藏著,康熙就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親自把人帶了出去,並守在外頭,殿內只餘他父子二人,胤禟這才說起正事。

“兒子今日進宮來,是為旱災。”

說到這個,康熙就不免煩躁,他進來日日召朝臣南書房議事,商議的就是如何抗旱,皇城根下都騷動起來,更別說那些天高皇帝遠的地方。

前朝餘孽一直沒清乾淨,再繼續旱下去,他們篤定要拿這個作筏子煽動人心,這股勢力不算大,看他蹦躂心煩。

聽聞胤禟想說這事,康熙心裡有些期待,指望他能給出一二點可靠的建議,又覺得恐怕只是一堆大空話,根本問題得不到解決,做什麼都是小打小鬧。

哪怕打過好幾遍腹稿,真正站在這裡,胤禟還是有點緊張,他將左手負在身後,握了握,而後才說:“自打旱災來襲,兒子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有件事,早就該說給皇阿瑪知道,因為種種原因拖到今日。”

康熙心裡一閃而過很多念頭,瞧著倒是不聲不響,只道:“堂堂男兒,扭捏個什麼?有話直說。”

胤禟沒直接挑明,反而問道:“聽說京中十有九家水井枯了,哪怕沒枯,也幾欲見底,可有此事?”

雖然對外是報喜不報憂,當著親兒子的面,沒什麼可隱瞞的,康熙頷首:“確有此事。”

得了這句準話,胤禟只想嚎啕大哭——

“老天爺啊!你真看得起我!”

他嚎完這一嗓子,這才委委屈屈解釋說:“近來滿朝文武都在議論旱情,兒子只當他們小題大做,聽他們說土地開裂又說要渴死人了,我還擔心皇阿瑪被矇蔽!我府上那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