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是一家兄弟,總好過是外人。
馬弟也心疼自己的哥哥,雖然心中酸澀,也答應下來,只是擔心許家不願意。
馬爹說:“我去許家問一問,如果她家不願,就還讓你去。若是她家願意,我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馬爹得了馬弟的同意才去許家商量,許家說要商量商量,到今天才給馬家準信。
馬弟說:“她說……只要我們倆不吵架,她就願意。就是到了她家,事事都要聽她的,她不願意不能勉強她。”
馬季連連點頭:“咱倆吵什麼?那肯定不能勉強她。”
馬弟說:“是啊,她要是去告官,那咱倆都要去挖河泥了。”
共妻的人家,妻為主,男子之間如不和睦,妻告官,官差自會來替妻管教。
馬家得了這個訊息,頓時高興壞了。當晚便開了一甕酒,馬爹一個人喝了半甕,喝醉後仰首高歌,對著星空明月吼了半個晚上,滿面是淚。
過了十天,馬爹高高興興的和鄰居一起把兩個兒子送到許家,他告訴他們:“要體貼妻子,愛護她,疼愛她,她若有了孩子,你們是兄弟,不必分彼此,要一起盡心養育;她若是偏愛哪一個,另一個也不要生氣,這愛情本就是沒辦法勉強的,到時你就回家來,爹爹在家呢。不要鬧意氣,好好生活。”
一妻二夫也去拜了神女,以求夫妻和睦,不生口角,早生貴子。
許姑本是為了家中多些倚靠才答應招二夫上門,等兩個年輕高大的男子進門後,她卻又害怕兩人爭風,或她不夠迷人,不能讓兩個丈夫乖順聽話,於是在拜神女時再三祈求神女保佑她女色深深,能夠讓兩個丈夫都愛上她。
不知是不是神女的威力,三人從神女廟回來後一直親親密密的,兄弟二人互相謙讓,見許姑年輕,怕累著她了,兩人都不肯多令她辛苦,每回親熱時,必要許姑開心才好。
結果不到兩個月,許姑就有了身孕,兄弟二人都與她親近過,根本無法看出到底是誰的孩子,待到第二年孩子落地,竟然神似早已過世的馬妻,夫妻三人自此親密無間的生活在一起了。
鳳凰臺裡,龔香帶來了好訊息。百姓們在秋季到來以後都加緊耕種,幾乎全都趕在天氣變冷前收穫了,就算沒有收穫的百姓也非常聰明的用漆布蓋住田地,搭起商人那樣高大的帳篷,在帳篷裡升火,保持溫暖。
龔香道,百姓們甚至打算靠這種方式在冬天也要繼續播種了。
姜姬聽得目瞪口呆:“能行嗎?”
龔香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但白哥翻閱了典籍說,以前也有百姓這樣做過,不過是用來種花。所以應當是可行的。”
升火的話,也算是有光照嗎?可以進行光合作用嗎?
姜姬又激動又擔心,可她此時此刻真是無能為力,只能支援百姓了。
“欺民為奴的那一些,趁著天冷,拖出來砍了吧。”她道。
她要建立一條高壓線,讓所有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百姓必須要成為自由民才能煥發生命力,才能變成她需要的能夠對抗世家的力量!
龔香到現在還在猶豫,此時忍不住勸道:“還是不要殺了,命他們交錢贖罪吧。”
這裡到底不是魯國啊,他怕激起更大的反對,對公主不利。
姜姬笑道:“叔叔搞錯了。我從以前到現在都不可能走正常的路,只能走偏道。所以我只能在偏路上走到極致,做到沒人敢反對,才能從偏道走回正道上去。”難道她還能憑人望和人心當上皇帝嗎?
不可能的。
她只能讓鳳凰臺下的人記住她的厲害,不敢反抗她,她才能坐上龍椅。
毛昭知道這個訊息後,數夜睡不著覺。
白哥坐臥難安,幾天下去瘦了一圈,整個人都好像成長了。
但兩人不管如何糾結,都沒有去勸告公主收回成命。
於是,他們得知那些人在被押到法場上時仍以為只會受刑,當他們被壓制在地時,都以為只是杖刑或鞭刑,這已經是奇恥大辱了。
連圍觀的人都這麼想。
直到屠刀落下。
那一天之後,鳳凰臺宮門前多了幾十具自盡的屍首。
也有許多人逃出鳳凰臺。
安樂公主的名聲從驕奢淫逸變成了殘暴無德。但同時鳳凰臺附近的逃民變得更多了。
因為河谷雲氏與賀、秦、徐三家混戰,在七星州這個地方聚集在四家的百萬大軍,打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