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是皮開肉綻,氣息微弱。三人一見,怒髮衝冠,小不點向前一把奪下那漢子手中的鞭子,恨不得一手劈死他,只是倉促相遇,不明緣由,便強行忍住,厲聲喝道:“她是你何人?古稀年邁,你竟如此歹毒?”那伏地將軍此時正立於漢子身後,漢子只見到面前一懵懂小兒,竟敢訓斥於他,所言話語他也沒聽得太懂,便惡狠狠地道:“狗屁小兒,莫要多管閒事,把鞭子還給我,否則連你一起揍!”小不點向前護住老人,背對漢子,道:“你倒揍揍看看?”伏地將軍亦轉向前來,扶持老人躺下,老人一見有人前來,便強忍悲聲,涕泣不止。那漢子突見伏地將軍一身戎裝,壯健無匹,不由地一怔,氣焰頓減,當場愣在那裡。
小不點見老人只顧涕泣不止,便安慰道:“老奶奶莫怕,有我等在,他不敢再打你!你是緣何到得這裡?他是你什麼人,又為何如此歹毒地待你?”老婦人一聽,忍不住又大放悲聲,斷斷續續中,三人聽明白了。
原來,老婦人系前面城鎮之人,那鎮名喚作天福。年輕時丈夫因病辭世,當時她已懷有身孕,丈夫乃一脈單傳,早已父母雙亡,他的孃家人也早已遷徙外地,不知所終,故而並無其他親人。青年喪夫,門前多事,但出於對丈夫的摯愛,為了腹中胎兒不致受苦,她硬是一個人苦撐著,終於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婦人的心中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孩子身上,那個孩子便是立在身邊打她的漢子。
婦人含辛茹苦,產後第二天,便下地勞動,風裡來雨裡去,門裡門外,一個年輕的女人撐持著這個家,受盡了了無數的苦楚,一心希望把那兒子撫養成人,那是她和丈夫共同的骨肉。遺憾的是,那孩兒卻不成器,長大後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更結識了一批狐朋狗黨,為惡鄉里,成為一方之害。欺凌鄉里,還到罷了,便是對含辛茹苦將其養大的母親,卻也是開口即罵動手就打。如今,老婦人已是古稀之年,還要自己種田養活自己,打下的糧食東挪西藏,若被查到,便連口吃的也是沒了。
眨眼那孩兒已是30好幾,卻更加變本加厲。近幾日,那漢子不知在哪裡賭輸了錢,回到家裡,便逼著老婦人拿出房契,他要變賣房產,以資賭債。可憐老婦人一生困苦,付之流水,到得古稀之年,竟要落得居無定所!那房子是她和丈夫之間留下的唯一見證,老婦人至死不從,那逆子便以死相脅迫,全無半點人倫。
老婦人痛定思痛,便尋了根繩子,一步一挪地捱到半山,方把繩索掛到樹上,打好繩結,說聲道:“我那夫君,我那父母兄弟,我來尋你們來了!”
老婦人正要把脖頸套到繩圈內,那逆子卻也尾隨而來,一把扯倒老婦,拳打腳踢,鞭抽謾罵,只是要老婦交出房契,老婦死活,渾不在意。這一幕,卻被三人撞見了。
小不點聽到這裡,已是怒不可遏,揮起手掌便欲朝那逆子劈去。便在這一瞬間,那老婦緊緊抱住小不點的雙腿,哀求道:“不可,留他一條狗命吧!”老婦人是念在夫君的份上,那是他們共同的骨肉啊,沒把他教好,已是對不起丈夫了。
就在這一瞬間,小不點突然看到,那逆子面目突變,雙目血紅,獠牙外露,身形變的飄渺模糊,分明是惡鬼無異!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