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設的。”
綺年擺擺手:“粥棚還是要設,那裡頭還有些老弱病殘的真流民,施一碗粥或許就能過了這個冬天,施吧。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立春的臉色有幾分沉重,被綺年催了兩遍才低聲道:“山西那一帶又鬧匪患了,說是自承文伯調離之後,新任知府無能,以至匪患又起。”
“就是王爺去的那條路?”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事,綺年還是覺得心裡一緊。趙燕恆離開之前自然也交待過立春,倘若不是事情嚴重,立春也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是——十分厲害?”
立春遲疑著。小滿曾跟他說過,王妃剛生了孩子本來就需要調養,又為王爺擔著心事,有些話還是不說的好。但王爺臨行之前卻交待過他,無論什麼訊息都要告知王妃,這樣矛盾了半天,他還是說了:“王爺最近十餘日,確實沒有任何訊息傳來。”之前雖然對外說沒有訊息,其實趙燕恆始終還是有飛鴿傳信來的,現在卻是連這個也沒了。
綺年沉著臉:“十幾天了?”
“是。本來按約定,前日就該有信來。若在路上延誤一日半日也正常,但——”三天,就不正常了,不是鴿子在路上出了事,就是趙燕恆有了麻煩,更何況在這個時候又傳來山西起了匪患的訊息。
“王爺走前說過,除非是他傳來的訊息,否則任何人傳了任何話,都讓我不要相信。”綺年目光湛然,“你們也不要輕信,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們這裡不能亂。”
“是。”立春低頭答應,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小人想,再過幾日若是還沒有訊息,就派人去山西那邊打探一下可好?”
“你這些人手,王爺臨行前可都吩咐過各自做些什麼?可有富餘出的人手?”
立春躊躇片刻,低聲道:“沒有。”這些人都已經被趙燕恆各自安排了差事,並沒有什麼閒人。
“那就不成!”綺年斷然否定立春的提議,但自己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這樣,你先去調查這流民之事。若是,若是再過十日王爺仍舊沒有訊息傳來,我們再商議。若是我們擅自行動壞了王爺的安排,沒準反而是幫了倒忙。”
立春心裡也矛盾得厲害。若是別的時候,他必定聽從趙燕恆的安排,就如上回趙燕恆號稱遇匪失蹤,郡王府裡都翻騰起來了,他仍舊很鎮定。可是這次事情就有所不同,齊王若真是要反,那就不會再有所顧忌,想想看,連皇帝親爹他都敢動,其他人算什麼呢?是以他明知這時候不能自亂陣腳,仍舊是忍不住想出京去尋人,兩種想法在心裡鬥爭數日,搞得他夜不安寢,只恨沒人能拿個主意。此時綺年強硬地做了決定,雖是否決了他的話,卻讓他反而覺得心裡定了些,連忙答應著退了出去。
如鸝卻覺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退出來之後忍不住悄悄問如鴛:“真的不要去打聽王爺的訊息嗎?王妃就一點兒不著急?”
如鴛嘆道:“怎麼可能不著急。可是如今王爺在外頭做大事,這些安排我們怎麼知道,只有聽王爺的話才是。這時候你可千萬別亂說亂動,王妃說什麼我們做什麼,最要緊是伺候好王妃,還有哥兒姐兒們。”
立春在外頭調查流民之事很快就有了結果,放出那樣的條件,去莊子上幹活的青壯勞力仍舊不多,加上立春在城外設粥棚的協助調查結果,這些城外的流民,有將近一半人根本不是什麼真流民。
“這些人,皆是青壯之年。”立春神情凝重,“小人猜測,只怕根本不是民,而是兵。”只有兵,才會一下子聚集這麼多青壯之人。
“那齊王是打算……”兵臨城下嗎?
立春搖頭:“數千人雖然不少,可京城內有五城兵馬司、兩營禁軍,宮內還有數千侍衛,這些人算不得什麼。”
“鄭家人不是在兵部為官嗎?鄭琨還是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呢,他手裡必然也有些兵可用的。”
“是。但自張少將軍來京,兩營禁軍至少一半已在他手中;五城兵馬司,咱們王府二爺還掌握著一城呢,且還有幾個指揮使是中立之人。小人想來想去,鄭家連一半都呼叫不動的,唯一可慮的是兩營禁軍大營紮在城外,若是到時候關了城門,禁軍怕就來不及入城。”
“這麼說,齊王其實並沒必勝的把握?”
“哪裡可能有這把握呢?”立春肯定地說,“鄭家雖有些尾大不掉,但真論起兵馬來,西北、東南,哪裡的兵馬來勤王他也是擋不住的。就說這幾日,小人瞧著京兆尹那邊對這些流民也起了警惕了。雖說借流民之名混到京城來不難,但這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