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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的人聽到這話,完全可以大做文章,直接要他張建中下臺滾蛋。

“我沒意見,我不表態了,支書安排你們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張建中求饒地看著村支書。

“你別誤會了,張副鎮長是一片好心。”村支書忙出來打圓場,“許多事,有我們男同志幹就行了,你也知道防風抗洪是力氣活,民兵都組織起來了,你們婦女就乾乾後勤工作吧!”

“對,對。”張建中接過話茬,說,“比如做做宵夜什麼的,比如,海水真的衝上來,我們在前面頂著,你們動員群眾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婦女主任準備跟他大辯一場,見張建中那麼不堪一擊,幾句話就被嚇退了,雖然,還覺得不過癮,覺得他還是看不起婦女,讓婦女們幹些不痛不癢的事,卻也不再跟他計較了。

其實,她也知道,婦女怎麼也比不上男人,至少力氣就不行,至少,每個月還有那麼幾天麻煩事。這幾天她就挺麻煩,害怕身子溼了,下面褲子被染紅了,害怕溼了水會感染。直接與大風大雨抗激,到底還是男人的事!

“你們這個婦女主任真厲害。”

離開碉堡回村子的路上,張建中對村支書說。在他的記憶裡,各村的婦女主任都是不愛說話的,特別是見了他這樣的鎮領導,說話時臉都會紅,你叫她幹什麼,她就什麼?問她有什麼困難?就是有再大的困難也不敢說。

村支書告訴張建中,他們村的婦女主任是見過大市面的人。這幾年嫁到他們村,隔個一兩年就會去部隊探親,坐過火車住過大城市,每次跟老公寫信,那信封都是厚厚的好幾頁紙。

“原來是軍屬啊!”張建中想,原來人家丈夫也是當官的,而且,還是解放軍的官。貌似那才叫官啊!帶兵打仗。

“她不會把今天的事反映上去吧?”張建中可不想惹出什麼麻煩。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她也不是不知道,你這是關心她們婦女。”

支書依然穿著內褲,在大風大雨裡果然清爽。

“我只是想,有她們婦女在,我們做起事來不方便,沒有她們,我們光著屁股也可以防風抗洪。”

“是的,是的。”支書“哈哈”笑起來,說,“以前,我們也是這樣,現在好多人都不敢了。我不一樣,倚老賣老。其實,老了也沒什麼好看了。沒人會瞧了。”

“你們笑什麼呢?”後面有人趕上來。張建中當然知道是婦女主任,只見她穿著雨衣,卻在腰間紮了一條草繩,怕被風吹得到處亂飄。好像還不止扎一根,胸腋下還紮了一根,扎得胸脯鼓鼓的,屁屁來紮了一根呢,像裹棕子似的。

張建中就有些忿忿不平,你說男女平等,這平等嗎?你不穿雨衣看看?你也像村支書那樣只穿褲衩看看?

“張副鎮長不會還怪我吧?剛才我說的話重了。”

“沒有,沒有。你說得非常對。”

“這麼關鍵的時刻,我們婦女不能只守在家裡,也很應該盡一份力。”

張建中說:“我們就是要發動所有的力量!”

這時候,離邊陲鎮還有一段距離,雖然風大雨大,還不是最危險的時候,在山區村,農辦主任跟幾個村幹部坐在一盞汽燈的光亮下,喝著小酒。他的臉泛著紅紅的光。

村幹部問:“這風不會那麼可怕吧?”

“可怕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這地方,再大的風到了這裡也減弱了,也被前面的山林攔截了。”果然,這邊只是雨,風卻不見得有多大,倒覺得平時偶爾從峽谷刮過來風要強勁得多。

“這颱風的重災區還是在海邊。”農辦主任端著酒杯喝了一口,“大家一起喝,喝了酒美美地睡一覺,第二天醒來,就風息雨停,撥開烏雲見晴天了。”

山區村的支書推門進來,渾身上下都是水。

“你看看你?叫你更去,你偏不聽?”農辦主任放下筷子,招他過來坐。他脫了雨衣,抖著褲腳上的水。

“你這是自作自受。脫了脫了。”

“這雨倒是挺大的,但沒什麼風。”他把褲腿挽高,坐在長條凳上。

“來,來。把酒滿上。”

就有村幹部把支書的杯滿上了。

農辦主任跟他碰杯兒,問:“怎麼樣?沒狀況吧?”

“平安無事。”

“說你就是不聽,哪一次不是說颱風要登陸?但哪一次登陸了?那都是唬弄我們這些鄉村幹部,要我們嚴陣以待。”

“這是天氣預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