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笑道:“這正合我意!我路過要走,就光明正大地走,何須聲東擊西!”
一句豪言,說得場中人頓時熱血沸騰,摩拳擦掌等著大殺一場。
外頭早已聽不見有任何將軍的聲音,只剩下各種混亂的大呼小叫不絕於耳。軍隊早已潰散,此時衝過去殺,不費吹灰之力。
“路大哥,我們不衝嗎?”周重陽等著有些著急了。千斤莊的弟子們也都躍躍欲試,被圍困了一晚上,大家都被圍得憋屈不已。
路過搖頭。聲東擊西,渾水摸魚都不是他的目的。他不會武功,亂軍之中,其他人或許能衝過去,他卻極有可能也變成別人的腳下之魂。他早就說過,要走就走的堂堂正正,走的光明正大。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接一陣的火炮訊息,路過驚了一驚,問:“那是什麼?”
周重陽喜道:“是紅花會!”
徐致遠也跟著眉開眼笑,解釋道:“陳叔叔他們已經派人來救援咱們了。但是……”他說著,小臉疑惑了起來,“他們為什麼不派人到這裡,去打皇宮做什麼?”
“是圍魏救趙!”路過拍案而起,大喜。朝廷派了十萬大軍來抓他,京中其他地方必然薄弱。攻敵所必救,這客棧之圍自是不解而解。
“路過——你束手就擒吧!再耍什麼花樣,我們要開炮了!”
眾人一聽大驚,眼前的勝利已經叫他們忘了官兵還帶著大炮了。
路過微微一笑,道:“不用理他們。他們若放,早就放了。紅花會沒有上當,他們現在不過是兩頭為難,不得而已。”
周重陽恍然大悟道:“原來朝廷的目的是以路大哥為誘餌,要將紅花會一網打盡!”
路過本事再高也只有區區一個人,神武大炮威力再厲害,對付一個武功高強輕功卓絕之人卻是尾大不調,毫無用武之地。偏偏前一天紅花會群雄入京,後一天路過在京中出現,朝廷真正懼怕的是路過與紅花會匯合。路過的能力加上紅花會的勢力,朝廷自然是枕蓆難安。
路過抬手指著外頭,吩咐道:“重陽,去搶左側那架神武大炮!”現在敵人要走,也要問他同意不同意了。
周重陽得令,蹭地一聲就竄了出去。側門外,巷子對面的衚衕早就被拆成了一片平地,官兵們不敢靠近,留下了幾堵牆的距離,但是什麼也擋不住。周重陽腳不沾地,一躍上了牆壁,放眼過去,**掙扎,死傷遍地。饒是他膽大過人,看到此景都不禁有些心怵。掃視一番,竟不見有什麼神武大炮。再一細看,原來也已經被屍體掩住著,上頭還有趴著兩個人,把大炮筒當作了高處,躲在上面免遭底下的擠壓踩踏。
周重陽微微一笑,飛身掠過去,凌空發掌。炮筒上的兩個人宛如驚弓之鳥,一見有人來了,嚇得瑟瑟發抖,其中一人居然就此掉了下去,連忙逃竄。周重陽收了掌,落在炮筒之上,抬腳輕輕一踢就將人踢了下去。炮筒並不高,那人落地時卻大叫一聲,驚跳了起來。
周重陽定睛一看,只見那士兵大腿上沾著一隻老鼠,但那隻老鼠卻早已經是頭扁身破,沾著血早就已經死了。那士兵急驚風一般地又叫又跳,已成瘋癲之狀,周重陽正想好心提醒他一聲,卻見他身子一歪,倒地不起了。
他再一細看去,那士兵褲管一片水溼,居然已經被嚇死了。另一名掉下去計程車兵也看的瑟瑟發抖,牙齒打顫,道:“路……路大俠,饒命。”
周重陽道:“我不是路大俠。你快走吧,我可沒想殺你。”他士兵連滾帶爬地踩著屍體堆逃走了。
所謂兵敗如山倒,說的就是如此。戰場之上,往往勝的不是真刀真槍的殺人,勝的是氣勢,勝的是軍心。氣勢能讓士兵奮勇向前為敵之可勝,軍心能讓士兵堅守陣地為己之不可勝。左側這路軍,氣勢早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在“路大俠”的威名之下,沒有任何氣勢可言。“路大俠”一出手,軍心立散,輕輕一根手指一碰,便如同摧枯拉朽了。
“轟——”的一聲,震耳欲聾,塵土簌簌從天而降。把所有人都震了個灰頭土臉。
“他們真放炮了!”客棧的夥計們沒什麼膽量,被嚇得瑟瑟發抖。
路過也怕的想趕緊溜人,卻不得不故作鎮定道:“他們若真放炮,這一炮就會把客棧炸成平地。”
“路過——我數三聲,再不出來,下一炮你們就不會這麼運氣了。一——”
“路大俠——”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路過。
“二——”
“路大俠——”
“閉嘴!”路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