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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才會做出自殘的舉動。

唉,她現在都能在毫無根據地情況下胡亂猜忌他人,是關心則亂?亦或者,對於京城貴族從心底散發的不信任?

“少爺,到了!”駕馬的車伕喊道。

“哦,好。”郭臨從思緒中回過神,起身挽起車簾跳下馬車。

她走到不遠處的一間古樸的硃紅大門門口,對守門的下人拱手道:“下官京兆尹郭臨,前來接陳少師一同上朝。還望通報一下!”

下人乍一下被如此位高權重的人物行了禮,呆愣在當場,不知如何反應。

郭臨卻沒注意他的失態,溫和地笑道:“可否通報一下?”

“吱呀”一聲,大門被人從里拉開,一襲墨髮如瀑,飄出硃紅的大門。

陳聿修望著立在臺階下的郭臨,微微詫異了下,便“噗嗤”一聲笑出來。那風華絕代的笑顏襯得眉間一點硃砂愈發鮮豔:“重傷才愈,阿臨就有閒情調戲我府上家丁?”

郭臨被他這麼揶揄,也不惱,淺淺地介面道:“少師既然開口,下次來訪必要好生調戲一番。”

守門的下人被眼前一文一武兩個朝中青年俊秀堵得面色潮紅,幾乎想要掩面而逃。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面對同性的二人會如此羞赧。

“走吧,”郭臨略一歪頭,“一同去上朝。”

陳聿修望見她身後的馬車,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回過身輕聲吩咐幾句,從隨侍手中接過披風,便徑直朝郭臨走來。

郭臨帶著他走到馬車旁,看著陳聿修的皂靴踩上馬車的腳踏。不知為何,突然萌生出一種“他終於上了我的賊船”的異樣感覺。

她望著他的袍角劃過車簾閃進車廂,心裡回憶一件件發生過的事情。自傷口復原、後腦消腫以來,怕是頭一次有這種福至心靈的感覺。彷彿一道道關卡串聯在一起,豁然打通了全新的道路。

她當機立斷,改變了原有的計劃。

馬車不疾不徐地行在朱雀大道上,因為時辰甚早,寬廣的大道上也沒多少人。許是受到全城通緝殺害慶王兇手的緣故,整條街分外的安靜冷清。

陳聿修隨意地靠在車壁上,緞子般的長髮鋪就在深藍暗花流雲紋理的官袍上。他斜垂著眼,瞅著閉目養神的郭臨。

“這兩天發生的事,都清楚嗎?”陳聿修先打破了沉靜。

“想不清楚,也難啊。”

慶王遇刺的訊息傳入宮中,皇上、舒貴妃先後暈倒,後宮混亂一片,久不問事的太后娘娘親自站出來主持局面。趙尋雪風塵僕僕地入宮後,經過一番緊張的救治,帝妃二人才幽幽轉醒。

而在京城南郊,德王帶去的羽林軍一刻不歇地搜了一天。回來宮中稟報時,個個都累得眼眶發紅,渾身脫力。

他們這麼努力的搜查,最後也只抓到了幾個疑似亂黨的人。郭臨聽到這個訊息時和白子毓一樣吃驚,不過她很快就釋然了。趙王在京城周邊隱姓埋名過了近半年,除了被世子誤打誤撞看見過,沒有一次被人發現,這說明他本身就已經建立了相當隱蔽的容身之所。這一點,當是趙王身邊那幾個不簡單的人的功勞。

德王花了兩天的精力,一無所獲。然而此時再要將矛頭指向同樣失蹤過的郭臨,卻也來不及了。

首先,白子毓模仿了她的筆跡,給司值的太監遞上了請假書。說是偶感風寒,儀容不整,不便面聖,奏摺由金真代為呈上。二來,則是因慶王遇刺,皇上下令刑部緊急撤查,早朝也隨之停了兩日。

這兩日,恰好給了郭臨休養生息的時間,也恰好掩蓋住了她曾去京城南郊的事實。

等到今日她這般精神抖擻地去上朝,任誰也不會相信她近期受過傷了。

陳聿修問出這些話,只是盼她能有所準備。見她心知肚明,也就不再多說,轉而問道:“怎地有閒情過來接我?”

郭臨突然轉頭,目光直愣愣地望向他,眼裡的探究一閃而過。她笑道:“自然是為了,給你坦白的時間啊。”

“坦白?”陳聿修一臉的莫名其妙。

“別裝了,說罷,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郭臨長舒一口氣,一臉釋然地問道。

“身份?”陳聿修垂首細思,片刻後輕笑道,“不是阿臨你告訴我的嗎?”

“我……?”郭臨幾乎要脫口而出,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是女的?可她轉念一想,立馬發現陳聿修說的,是她身為郭景雲之子的身份,而非性別為女的身份。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變化,又讓她開始猶豫要不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