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電商剛剛興起沒多久的年代，常見的實體店促銷手段基本上就是打折，送券，優惠，鼓勵辦會員卡，為了搶生意，多個品牌的促銷員都在門口發宣傳單和優惠券。

10點商場開門，第一批顧客走進來，零零散散，好些個都是閒逛的大爺大媽，年輕人也有，但不多。

10點03分，以純賣出第一單，這是個好兆頭，全店留守的二十個店員喜氣洋洋，齊齊喊著加油，在外面發傳單拉顧客的十多個促銷員也跟著揮舞拳頭，士氣比較旺。

反觀Jays這邊，在10點07分才賣出第一件，該顧客付款後還覺得自己太沖動了，說應該看看隔壁以純的衣服再做決定。

這個顧客抱怨的話被以純促銷員聽見了，等人一離開Jays展臺，那邊就開始譏笑起來。

“哎呀，好衝動呀！”

“要不要把她喊回來？沒剪吊牌完全可以退呀！退了買我們以純的。”

“這種情況咱們還可以再給一點優惠！”

“越說我越衝動了，哈哈哈~~~”

Jays這邊一群人聽得都快爆炸了，衝動你妹啊，本來就鬱悶，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再加上早上因為通道被侵佔，雙方就已經產生過激烈衝突了，一部分性子急躁的Jays女店員隔著展臺就開罵起來。

“說什麼吶小浪蹄子！”

“我真想撕了你的嘴！”

“惹毛老孃了，直接站你家門口，來一個人老孃啐他一口，看你怎麼做生意！”

以純那邊怎麼可能忍？被罵了自家娘，她們也不是好惹的，必須懟回去啊！

這一下，雙方店員各自衝了好幾個人過來，而且害怕同事吃虧，更多的人還在往中間衝，一群人在公共過道碰了面，眼看著就要動手推攮，十指甲問候上了。

“幹什麼？住手！”

萬達這邊終於出來一個戴眼鏡的負責人，分開兩邊隊伍，低聲呵斥道：“不想關門就都給我回去！才開門營業幾分鐘你們就鬧事？李秋，陳梅，趕緊把你們的人帶回去！再鬧事，每家罰款1萬！”

“憑什麼罰我們？是他們先鬧事的！”

“放你嗎的屁，是哪個浪蹄子先嗶嗶的？”

“叫那個賤貨出來，我不撕了她的嘴！”

“來呀，出來單挑呀！誰先慫，誰生不出孩子！”

打嘴仗，雙方都不慫，小眼鏡憤怒地大吼一聲：“停！當我說話放屁是不是？全都給我閉嘴！”

見負責人真生氣了，雙方悻悻往回走，不過小眼鏡是接到Jays投訴過來的，他叫住陳店長，指著過道上的週轉箱，陰沉著臉道：“這是你們的貨吧？都搬走！安全通道你們都敢堵？限你們5分鐘搬空！”

投訴？

哪個不開眼的敢投訴老孃？

又是你們Jays搞的鬼是不是？

陳店長差點炸毛了，以純一干員工惡狠狠瞪著投訴的小王，秋姐則又帶著Jays員工折返回來，為小王撐腰，看起來又要幹架。

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這幫娘們兒吵得小眼鏡頭都大了一圈，臨走之前扔下一句狠話：“誰再主動鬧事，加罰1萬！好好做生意不行嗎？哪有那麼多破事？”

幸好剛開門，沒多少顧客，罰款的威懾力又挺大的，1萬塊相當於是幾百件衣服白賣了，這個損失誰都承受不起，雙方抖了抖狠，各自散去。

楊石磊站在展臺上，全程看到了這一切，表情波瀾不驚，心中想著：“看樣子，這兩個牌子之間的積怨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啊！平常肯定就有很多摩擦，今天趁著展會爆發而已。以純的銷售力量似乎更強，今天Jays估計要落下風。”

你有模特？

沒關係，我有人，你跟我比嫩多？

我20個人在店裡伺候顧客，10個人在外面發傳單拉人，你怎麼跟我競爭？

以純就是這樣的思路，他們更相信促銷員的力量，對Jays展臺上的模特嗤之以鼻。

事實證明，以純的營銷策略很有效果。

半個小時後，Jays賣出12件，以純店裡賣出30件，還有10幾件意向購買的客戶，雙方展區邊圍著選購服飾的顧客數量大約是1:3，開局不利，Jays落了下風。

楊石磊開始輪休，展臺後面的臨時休息區擺著幾張椅子，他坐下喝了一小口水，揉了揉笑得有點僵硬的臉部肌肉。

陳慕白坐在旁邊，雙臂抱胸，憂心忡忡道：“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