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迅速道：“您剛才說的週轉箱，我們已經搬回去了，一碼歸一碼！但現在我們要投訴的是那個Jays，他們的模特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場脫衣服，引起了一大群人圍觀，攪亂了展會秩序，而且擋著我們做生意了！”

“女模也脫嗎？”

小眼鏡只聽見了前半段，自動忽略掉後面部分，什麼擋著誰誰誰做生意，完全不重要啊！

小姑娘沒多想，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忿忿不平：“當然脫！女模脫的只剩匈罩和內褲了！”

嘭！

小眼鏡立刻拍著桌子站起來，氣憤道：“脫衣服竟然不提前通知我？我這就去批判她們！”

噫，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小姑娘連忙追了上去：“陳主任，等等我！”

嘩啦！

綜合辦裡都沸騰了，一聽還有這種好事，辦公室裡幾個人全跑出去看熱鬧了。

小眼鏡陳主任快步走在第一位，還不忘回頭問：“小劉，Jays展臺要用模特，這事兒跟我們報備沒有？”

“報備了，四個模特展示，兩男兩女，您簽字同意了。”

“這樣啊……”

小眼鏡覺得有點難辦，Jays沒違規呀，商場也沒說不準模特進場，關鍵是，要看對方脫成什麼樣，脫到什麼程度，這個實在是不好界定。

靠近一樓展區，果不其然真有上百個顧客在圍觀，堵的這一片區域水洩不通，就連二樓兩側的玻璃圍欄邊都站著人，趴在欄杆邊，居高臨下看熱鬧，還笑著指指點點。

綜合辦的人胸口掛著商場工作牌，嘴裡說著讓讓，很容易就分開人群，擠進內圈。

陳主任一群人先擠到隔壁以純店裡，見到一群可憐兮兮的小姑娘，他詫異起來：“怎麼了怎麼了？一個個苦大仇深的樣子，顧客看了不會煩嗎？”

“哎喲我的陳主任，您終於來了，您看看，我們店裡哪裡有顧客呀，笑給誰看呢？陳主任，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陳梅哀求著跟在陳主任身邊，指著隔壁展臺方向，委屈道：“您看看這些臭不要臉的模特，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搔首弄姿，傷風敗俗，成何體統？這不是影響咱們萬達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形象嗎？”

“先讓我看看再說！”

臺上又到模特換服裝的時刻，小眼鏡陳主任目不轉睛地盯著女模，只見她站在衣架後，背過身，脫掉身上的襯衣和白色蕾絲短裙，她確實脫得只剩下內衣內褲，可是……背影沒啥看頭呀！

而且兩邊有衣架擋著，還有兩個女店員和一個男模在旁邊走來走去，遮擋住了很多視線，如果展臺下的顧客站的位置不好，根本看不清楚這女模身上的肌膚細節。

幾秒鐘後，女模換好新的服裝，轉過身，又變成正常人了。

“切~~我還以為什麼呢！誇大其詞！”

小眼鏡有點失望，剛才說什麼女模脫得只剩內衣褲，確實勾起他的一絲興趣，現在一看，不過如此，頓時興趣全無，就像一陣哆嗦之後的索然無味，有點想關掉小姐姐影片了。

陳梅指著展臺，痛心疾首道：“陳主任，您看到沒？他們是不是很過份？”

陳主任取下眼鏡，對著鏡片哈一口氣，然後從襯衣胸前的口袋裡抽出一條絲布，一邊擦鏡片，一邊眨著睜不開的小眼睛：“陳梅，這就是你們說的模特當眾脫衣服，傷風敗俗啊？我怎麼什麼都沒看清呢？是不是我的鏡片髒了？”

陳梅爭辯道：“陳主任，您看她都脫成那樣了，還不叫傷風敗俗啊？”

小眼鏡搖晃著腦袋，嗤笑一聲：“陳梅，你是從哪個古代穿越過來的吧？就外面這些個逛街的女人，十個裡面有八個穿的比模特還少的！這都什麼年代了，21世紀，全社會都這樣，到處都是露胸露腰露大腿的，也沒見警察以暴露狂的罪名抓人家呀？就這點尺度，你還跟我談傷風敗俗？”

陳梅噎住，話糙理不糙，但她今天就是來胡攪蠻纏來著，無禮也要爭三分：“可在商場裡脫，總不太好吧，那麼多老人和小孩子都看著呢，影響多不好？”

“嘁！”

陳主任重新戴上小眼鏡，抱著膀子，抬頭不善地盯著她，反問道：“你想怎麼樣？”

陳梅脫口而出：“當然是趕走這幾個模特呀，不准他們表演呀！”

“你告訴我，他們違反了商場的哪條規定？”

小眼鏡冷下臉來，厲聲道：“萬達對所有商家一視同仁，只要他們沒有違反規定，我們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