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在這兒畫!”
不緊不慢的語調,一如既往的霸道。
在這兒畫?
他是要一直坐在她的床上?
多彆扭啊!!
“這兒怎麼畫啊?”歐晴氣急敗壞,特別不高興地叫道。
“為什麼不能畫?”見小兔子一臉不情願,嚴謹堯不悅,冷冷睇她一眼。
小兔子……
他的小兔子……
二十五年了,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暱稱,深埋心中二十五年之久,今天終於又重見天日了。
呃……
歐晴詞窮,被問得啞口無言。
暗暗咬了咬牙,慌亂間她隨便找了個藉口,“這裡的光線沒有畫室裡的好!”
“可這裡比較舒服。”他懶洋洋地說道,且順勢往床頭靠去。
歐晴大驚,“餵你——”
她下意識地想要衝上前阻止他往下躺,可跑了一半她猛地停住。
不能去!
去了會被他一同拽到床上去的……
歐晴知道自己不該如此自作多情,可她就有這樣的預感,而且非常強烈。
嚴謹堯姿態慵懶地靠在床頭,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整以暇地看著不敢上前來的歐晴。
等著她自投羅網。
歐晴站在床尾,緊蹙著眉頭惱怒地瞪著厚顏無恥的男人,狠狠咬著牙根氣也不是恨也不是。
幾秒之後,她妥協。
轉身走進畫室,把畫架又搬出來。
歐晴想,算了算了,別跟他一般見識,他想怎樣就怎樣吧,早點畫完早點把他打發走才是最重要的。
一邊在心裡默默勸著自己忍一忍,一邊把畫架擺在床尾,開始畫。
這些年給他畫了太多太多的畫,多到她就算閉著眼也能畫出他的模樣,所以她相信自己能在最快的時間裡把他畫出來,然後交給他好讓他快點滾蛋。
聽著筆尖劃在紙上發出的沙沙聲,嚴謹堯一瞬不瞬地看著一臉認真的小兔子,突然開口,“為什麼離婚?”
嗤——
下筆的手驀地狠狠一拉,紙被劃破。
歐晴皺眉。
她沒有回答,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問題一般,不動聲色地把劃破的紙取下,揉成一團丟入垃圾簍,換上新紙。
嚴謹堯雙腿交疊,置於她的床上,連鞋都不脫。
歐晴暗暗磨牙,忍。
“不是說他很愛你嗎?他對你的愛期限就只有一年?”他目光犀利地盯著她,噙著冷笑輕蔑譏諷。
歐晴面色如常,但握著筆的手指卻在一點點地攥緊。
雲銘輝的出軌並不能令她難過,她難過的,是他毫不客氣的奚落……
“他的私生女比你的女兒才小兩歲不到,也就是說他跟你結婚的第二年就出軌了。”嚴謹堯冷冷盯著三米之遙的女人,她默不啃聲的樣子就讓他更來氣,“歐晴,你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的?他第二年就在外面有人了,你居然不知道?”
她置若罔聞,不言不語。
“還是說……”他微眯著寒氣四溢的雙眸,陰冷的目光直直射在她的臉上,“你是裝不知道?”
因為太愛雲銘輝,害怕失去所以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歐晴忍無可忍。
“你能不說話麼?”她蹙眉抬頭,嫌棄地瞥他一眼。
就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他這樣囉嗦的。
都不理他還能一個人巴拉巴拉說個沒完,煩不煩啊他!
歐晴沒好氣地默默腹誹。
“不能!”嚴謹堯怒,臉如玄鐵,蠻橫又霸道地冷喝一聲。
還敢嫌他話多?
離開他時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下半輩子一定會很幸福,可現在呢?
她居然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外加傷橫累累。
有本事就真的幸福快樂一輩子給他看!
現在沒做到,還不許他說?
他偏要說!!
怎麼?
戳中痛處了?難受了?想哭了?
活該!!
嚴謹堯恨恨地想。
“你這樣很吵誒,我都沒辦法……”歐晴很不滿,嘟嘴抗議,可話未說完,就被他陰狠的眼神給嚇得消聲滅音了。
他的眼神好似在警告她“你再頂嘴試試看”……
得!她不說話總行了吧!
歐晴閉嘴,繼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