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噴了一臉鮮血的侍女神色焦急地回答,“現在怎麼辦?”
“怎麼會這樣?”精壯大漢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萬萬沒想到在這種緊要時刻會發生這種事情。
“把夫人送醫館吧。”這時,另外一名侍女一臉緊張地說道,如果紫鵑一直這麼吐血和抽搐的話很顯然有生命危險。
“去醫館!”精壯大漢抬頭望了一眼遠處的城門,猶豫了一下後拿定了主意,衝著趕車的車伕喝道,他知道陳光宗與紫鵑伉儷情深,如果紫鵑出了什麼事的話他可沒法交代
車伕不敢怠慢,連忙調轉了馬頭向縣城裡最有名的一家醫館疾駛而去,沿途的行人見狀紛紛向兩邊閃避,指著在街上飛馳的馬車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不知道是哪個大戶人家竟然如此大膽,難道不知道忠王爺就在縣城裡?
“快,救我家夫人!”馬車一路風馳電掣,趕到醫館後精壯大漢顧不上許多抱起口中吐著鮮血的紫鵑就闖了進去,衝著醫館裡坐堂的一名中年大夫喊道。
中年大夫見狀連忙讓精壯大漢把紫鵑放在一旁的木床上,搭在紫鵑的手腕上給其號起脈來,這個時候紫鵑手上的紅綢早已經被解開。
“在下行醫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的怪病,這位夫人的脈象紊亂,在下無法知道病根在哪裡。”良久,中年大夫從紫鵑手腕上的脈搏移開,皺著眉頭向精壯大漢說道。
紫鵑之所以會脈象紊亂是因為她此時心中萬分激動,裝病就是她的脫身之策,結果順利地騙過了精壯大漢等人,接下來她就要想辦法離開這裡向李雲天示警。
其實,紫鵑並不怕來醫館,古代醫術有限只能治療一些常見的病症,像人體內的病症只能依靠經驗來判斷,故而中年大夫肯定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大夫,你一定要救我家夫人,無論花再多的錢都行。”精壯大漢聞言額頭上頓時就滲出了冷汗,萬一紫鵑要有個三長兩短他如何向陳光宗交待,於是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幣塞進了中年大夫的手裡。
“在下無能為力。”中年大夫把錢袋又推了回去,沉吟了一下後說道,“唯今之計只有請家父出面。”
說著,中年大夫向精壯大漢拱了一下手,快步向後院走去,他爹是這家醫館的主人,同時也是臨雲縣最有名的大夫。
精壯大漢不安地在房裡來回走動著,不停地揉搓著雙手,他現在已經亂了方寸,哪裡能想到紫鵑的這個蹊蹺的急病會有詐。
很快,一名白髮老者被中年大夫從後院請了出來,他就是中年大夫的爹,平常如果沒什麼疑難雜症的話也就不出馬,含飴弄孫,頤養天年。
“怪了!”白髮老者伸手搭在紫鵑脈搏上後不久,眉頭頓時微微一皺,忍不住望向了口中溢血的紫鵑,從紫鵑的脈象上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病症,倒是感覺紫鵑心跳得很快,好像十分興奮,一時間有些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白髮老者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形,哪裡能想到紫鵑這個大戶人家的夫人會裝病,而且還裝得如此逼真。
“先生,我家夫人究竟是怎麼了?”聽聞此言,精壯大漢的臉色刷一下變得蒼白,連忙急聲問道。
不等白髮老者開口,醫館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身穿水師服飾的兵士走了進來,領頭的武官是一名中尉。
“不知軍爺前來所為何事?”中年大夫見狀連忙迎了上去。
“本官是來查問門外馬車的車主,想要看看他為何在街上策馬狂奔。”中尉雙腿一併向中年大夫敬了一個禮,然後望向了精壯大漢和躺在木床上的紫鵑。
“回軍爺,這家的夫人得了急病,他們一時心急就趕來了醫館。”中年大夫聞言開口向中尉解釋。
精壯大漢聞言連連點著頭,心情緊張到了極點,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與官軍打交道。
“原來是這樣。”中尉點了點頭,瞅了一眼紫鵑後向精壯大漢說道,“既然有病人,那麼這次就算了,不過下不為例,萬一碰傷了路人可就要吃官司了。”
“謝謝軍爺,謝謝軍爺。”精壯大漢沒想到中尉如此好說話,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向中尉拱手道謝。
明軍水師系出講武堂,自然軍紀嚴明,對百姓秋毫無犯,不會像衙門裡的那些差役一樣藉機勒索錢財,這名中尉只是前來查明紫鵑所乘坐馬車在街上疾奔的事情,自然不會擾民。
由於李雲天的存在縣城的安保等級已經提到了最高階別,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在街上巡邏的水師士兵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