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不明就裡,拿起那張紙看了起來,很快他的臉色就大變,雙目流露出震驚的神色,好像遇見了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越王將陳泰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看來陳泰被紙上的東西嚇住了。
“王爺,本公雖然靖難時在漢王麾下效過力,但自此之後與漢王並無什麼往來,豈會擁立漢王府的小王爺登基?”
看完那張紙後陳泰連忙起身,衝著越王一拱手,神色緊張地躬身說道,“這是栽贓陷害,望王爺明察。”
原來,這張紙正是陳天雷的供詞,只不過與越王在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與陳天雷所說不同,供詞上多出了一些內容,那就是陳天雷等人之所以要這樣做是為了趁機扶持漢王府的小王爺登基,進而成為從龍的功臣。
至於為何要擁立漢王的子嗣,越王已經找到了一條完美的理由,那就是靖難時永樂帝曾經當眾親承以後立救駕有功的漢王為太子,他們只不過是要恢復大明江山的正統。
換句話來說,越王欺騙了陳天雷,擁立漢王子嗣可是不折不扣的某犯大罪,即便是免死鐵券也無法保他的性命。
而這也把陳泰嚇得夠嗆,要是牽連進這件事情裡的話他絕對會被滿門抄斬,放眼歷史,歷朝歷代的皇位之爭莫不充滿了腥風血雨,尤其又是在現在這個敏感時期,張太后絕對會殺一儆百,屆時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陳泰很清楚,像這種謀反的案子有時並不需要確鑿的證據,只要有證明證明有反心的話就會被皇帝誅殺,所以即便是他被冤枉的只要陳天雷一口咬定他也有份參與,那麼最後肯定也會被處死。
除非……除非已經死在京畿都督府大火的李雲天能死而復生,憑藉李雲天斷案如神的能力才能還他的清白,可惜的是李雲天已經死了,朝中無人有查清這件案子的本事。
“陳都督,本王也不相信你會參與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裡去。”越王見陳泰心中恐懼,於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皺著眉頭說道,“不過現在太后和滿朝文武都在關注此案,本王唯有如實稟告太后,陳都督如果與文遠伯有什麼私怨的話,這將對你比較有利。”
文遠伯就是陳天雷,越王的意思很明顯,如果陳泰和陳天雷以前有什麼過節的話,屆時就成為了陳泰用以自辯的理由,以擺脫謀反的嫌疑。
“王爺,親軍與京軍之間雖然在京城裡時有摩擦,但都只是一些小糾紛,通常下面的人已經解決好了,本公與文遠伯並無任何恩怨。”陳泰的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由於親軍可謂是皇帝的御林軍,所以通常沒人去招惹親軍裡面的勳貴。
“這可就麻煩了。”越王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這意味著陳泰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來擺脫嫌疑。
“王爺,你可要救在下一命,在下真的是冤枉的。”陳泰知道此事的嚴重,遲疑了一下後走上前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越王的面前,開口哀求道。
陳泰能坐上京畿都督府左副都督的高位,自然社會閱歷豐富,越王今天之所以把這份供詞拿給他而不是交給張太后和監審的官員,擺明了是在向他示好,因此他如果拒絕了越王的這番好意的話可就自討苦吃了。
“仁國公,你這是何意,快起來。”越王見狀連忙上前去扶陳泰,心中暗自感到竊喜,看來陳泰上鉤了。
“如果王爺不答應那麼在下就不起來。”陳泰並沒有起身,而是神色焦急地望著越王,“只要王爺這次能救在下,那麼在下以後就唯王爺馬首是瞻。
“這……”越王的雙目頓時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亮光,他等的就是陳泰的這句話,看來陳泰挺識時務的,隨後眉頭一皺,故意裝作為難的模樣。
“王爺,在下是冤枉的,請王爺給在下洗冤。”陳泰知道越王這只是推託之言,因此連忙再度懇求道。
“看在你對大明忠心耿耿的份兒上,本王就幫你這一次。”越王好像被陳泰的誠心打動了,猶豫了一下後皺著眉頭說道,“不過這樣做的風險極大,一旦讓外界知道的話本王也會牽涉其中。”
“只要王爺幫在下襬脫這場是非,在下願意給王爺效犬馬之勞。”陳泰聞言連忙信誓旦旦地說道,他知道自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仁國公,你錯了,咱們都是大明的臣子,需要你效力是大明而不是本王。”越王微微一笑,開口糾正了陳泰的說法。
“王爺一心為公,在下深感欽佩。”陳泰自然不會將越王的這句話當真,如果越王真的是想效忠大明的話也就不會替他脫罪了,雖然心中這樣想的但他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