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命也!”望著漆黑一邊的夜空,李雲天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口中喃喃自語道,此次形勢嚴峻也不知道他這次能否化險為夷。
第二天上午,一名司禮監的宦官到京畿都督府傳旨,宣德帝已經御準了陳泰的奏請,讓內廷的衙門協助陳泰查八方貨棧火繩槍一案,可以調閱內廷相關記錄。
與此同時,內閣閣老、軍閣閣員、五軍都督府都督和六部堂官也接到了通知,下午到京畿都督府繼續聽審。
李雲天在京畿都督府被審一事早已經傳遍了京城,由於京畿都督府的堂審並不對外公開,而且參與堂審的京畿都督府軍士和錦衣衛已經被嚴令禁止透露堂審事宜,因此除了參與堂審的人員外沒人清楚審問的程序。
原本,京城的百姓把希望寄託在了《明新報》上,按照以往的管理《明新報》總會第一時間向外報道朝廷各項事宜的最新動態,因此很多人都做好了搶購的準備。
可令人們既感到驚訝同時又覺得順理成章的是,今天的《明新報》上並沒有報道昨天京畿都督府堂審的事情,根據明新報館的解釋,由於八方貨棧火繩槍一案事關重大,涉及甚廣,因此朝廷準備在結案後再對外公佈相關的堂審事宜,這使得大家感到非常失望。
原本,明新報館已經準備好把昨天堂審的經過在《明新報》上報道出來,不過堂審結束後不久就接到了京畿都督府的公文,禁止在案件結束前發表與堂審有關的資訊,以免影響審案。
明新報館的掌櫃齊福接到京畿都督府的公文後不敢怠慢,連忙趕去了鎮國公府向綠萼彙報此事。
當年李雲天跟著宣德帝平定漢王之亂時曾經寫過一封遺書,如果他戰死家中的財產由周雨婷進行分配,他相信周雨婷一定會公正分配那些財產。
不過,在遺書中李雲天特別交待,將明新館留給綠萼,綠萼既沒有顯赫的家世又不會做生意,故而明新館以後就是她安身立命之所。
因此,現在決定明新館大小事務的人是綠萼,別看綠萼平日裡深居簡出,既不像周雨婷和朱玉馨那樣與京城各權貴的女眷走動維護鎮國公府的關係網,也不像陳凝凝和鄭婉柔那樣叱吒商海,還不像雷婷和柳雯晴那樣從事軍務,但鎮國公府的大小事務以及鎮國公府名下的產業卻是她在打理,將其打理得井井有條。
在李雲天的那些夫人中,綠萼是與周雨婷關係最好的,畢竟兩人不僅結識早而且時常待在一起,感情自然莫逆。
綠萼得到齊福的彙報後知道事關重大,不敢擅自決定立刻前去找周雨婷商議,很顯然一旦堂審記錄在《明新報》上公之於眾的話京城的輿論將會一面倒地支援李雲天,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來李雲天已經在堂審中接連揭穿了那些證人的謊言。
周雨婷經過慎重的考慮,最終決定按照京畿都督府的禁令去做,雖然她很想救李雲天出目前的險境但此時處於敏感時期一旦激怒了宣德帝恐怕會給李雲天招來很大的麻煩,況且如果李雲天想要製造輿論聲勢的話早就這樣做了,不會一直拖到現在。
就這樣,在周雨婷的拍板下,明新館撤下了已經準備好的稿件,這使得期待已久京城的百姓對此頗為失望。
中午,紫禁城,乾清宮東暖閣。
幾名宮女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倚坐在暖榻上的宣德帝進膳,宣德帝的食慾不怎麼好,喝了幾口稀粥後就咳嗽著擺手讓那幾名宮女下去,然後躺在了暖榻上閉目小憩,他現在可謂身心俱疲,好像連吃飯的力氣也沒有了。
“皇上,王瑾求見。”不久後,金英走到暖榻前,輕聲稟告道。
“哦?”宣德帝聞言不由得睜開了雙目,對此顯得有些意外,王瑾通常不是在司禮監就是在東廠很少主動前來覲見,尤其是在他龍體抱恙的情形下更是不會無故前來打擾,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
“宣!”隨後,宣德帝沉聲下達了諭令,想要知道王瑾此次前來的目的,現在的他處於一種異常焦躁的時期,對一些事情變得非常敏感。
“奴才王瑾叩見皇上。”很快,王瑾就在一名小內侍的引領下快步走了進來,跪在暖榻前給宣德帝請安。
“起來吧。”宣德帝強打起精神,伸手虛空向王瑾向上一託後問道,“有何事要見朕?”
王瑾起身後抬頭望了一眼屋裡侍立的內侍和宮女,隨後低下了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都退下。”金英見狀不動聲色地向那些內侍和宮女揮了揮手。
“皇上,奴才剛才接到東廠探子的上報,昨晚京城有幾場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