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一年開始,瑕就會不時手碰觸自己的眼睛,每當這個時候,瑕的食指和尾指都會翹起,只有中間兩指碰觸眼皮部分。
狗兒明白瑕今時不同往日,看那裝扮必定在宮中的地位會比一般的太監高,定可以照顧他。有了這機會,他怎麼會輕易放棄!
靈活的轉動著眼珠子,狗兒突然緊緊摟住瑕的腰,左右晃動著,“瑕,讓狗兒陪著你,好嗎?恩?”略帶撒嬌的聲音一直是瑕最受不得的,平時只要他這樣,瑕會毫不猶豫的將手裡的食物給他吃,即使當時的他和自己一樣兩天沒有吃東西。
小引子譏諷的看著慕大夫身邊站著的人一步一步的得寸進尺,直到見那男子鬆開瑕之後,下一刻又撲了上去,小引子直接衝上前。
頃刻間,直接傻了眼。
黑色龍袞袍的男人出手將那抱住的兩人分離,瑕臉上滿是震驚的站在原地,而那抱住瑕的狗兒直接屁股坐在地板上,嘴裡一直嚷著疼。
“……”瑕不明所以的伸出手,不知如何是好。
慕陽封彎身拉起那狗兒,而後對著凌淵晟行禮道:“叩見陛下。”接著就看站在身邊的狗兒不知如何是好,反覆擦著自己出汗的手心,然後蹩腳的學著他的姿勢,向凌淵晟請安。
瑕慌然失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更加不明白為什麼陛下會出現在這裡。
“瑕……瑕叩見陛下。”
小引子隱隱覺得事情不妙,不由看向陛□邊站著的魏晏,可是魏晏壓根就沒有向他的方向看一眼。
“他是誰?不要告訴朕這人也是你弟弟。”語氣中聽不出什麼,只有凌淵晟自己清楚,此時的他幾乎想要將那容貌屬於低等的人扔到蛇叢堆裡去,聽著他慘痛哀嚎的聲音。
“回陛下,他……他就是瑕說的弟弟,平日裡別人都叫他狗兒,可是他實際的名字叫做楠楠。”
狗兒頗感訝異,有些不明白瑕為什麼說他叫楠楠,還有這個陛下和瑕是什麼關係?可是瑕既然這麼說了……
“慕陽,他是你要帶走的人,叫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凌淵晟噙著冷笑說道,眼裡沒有一絲的相信。
“草民只知道他叫狗兒,其餘的一概不知。”慕陽封看了眼緊張不安的瑕,後又加了一句,“不過他的確是君子的弟弟。”
狗兒眨巴著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慕大夫剛剛是說瑕是君子嗎?是嗎?狗兒雖然不懂什麼宮位,卻覺得君子……似乎有些耳熟,具體是什麼卻又不明白。
“哦?”凌淵晟低頭對那不敢起身的瑕問:“欺瞞於朕,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吧?”
“瑕……瑕不敢。”
“那很好。”笑意頃刻覆滅,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害怕不已的狗兒,“慕陽封,既然你要帶走這個人,怎麼還不帶走?可是要和朕一起用膳?”
“草民沒有這個想法,草民這便帶他走。”慕陽封回以同樣的表情,低頭看見狗兒一臉的哀求之色也沒有半分動容。
瑕抓住凌淵晟的衣角,帶著怯懦問道:“陛下,瑕可以跟著慕大夫出宮嗎?過兩天就回來,可以嗎?”即便知道陛下答應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也不想連說都沒說。
凌淵晟直接回以一記嗤笑,反問道:“你說呢?”
“瑕,明白了。”瑕將身上的佩飾弄下,向前伸了伸,“狗兒,這個你拿著。”良久都沒有人拿著,瑕又說了句,“我沒什麼可以給你,拿去吧。”
狗兒看著那串飾物,想著這飾物可以值多少錢,再看了眼慕大夫的臉色,他才敢上前接過,“瑕,你有空要出來看看我,我會很想你的。”其實他心裡更想問的卻是為什麼瑕你不能留我在皇宮呢?難不成是怕他會成為阻礙?出了優渥的生活,狗兒也是希望可以一直陪伴在瑕身邊的,瑕對他而言是親人,獨一無二的。
慕陽封看凌淵晟冰冷的眼神,直接拉著狗兒遠離,頭也不回的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你膽子似乎大了很多。”凌淵晟譏諷的笑著對瑕說。
“瑕不敢。”
凌淵晟冷冷的眸光看著瑕,半晌才開口,“回宮。”
“諾。”魏晏回答。
瑕不知道陛下這句話是和誰說,只能繼續跪在原地,直到小引子上前扶他起來,“君子,陛下說回宮,走吧。”
“恩。”
而後的一個月瑕都不敢逾越半步,凌淵晟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其實瑕是覺得奇怪的,為什麼最近陛下一直要求他陪伴左右,卻沒有碰他,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