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兩人果然起晚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頭都已經大亮; 錦書還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 咕噥道:“什麼時辰了啊。”
則寧背靠著床頭,揉揉睡過頭髮酸的太陽穴; 閉著眼睛不確定:“巳時……?”
“……”
錦書都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好,她默默抬頭看則寧; 語氣乾巴巴的:“現在; 去請安也晚了吧?”
則寧很煞有介事地配合她沉痛地點點頭:“對啊。”
“那……”錦書的表情似乎有點艱難; “還是要去……?”去了給人家笑話?
則寧一下子笑出聲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外面請安的聲音。
大概是上天聽到了錦書心裡的祈禱; 進來的小太監隔著寢殿的屏風恭敬道:“太子殿下; 皇后娘娘與惠妃娘娘約好去了御花園,今日二位主子今日就不必去湧泉宮了。”
不得不說; 饒是一向無所謂如則寧,這個時候也有些尷尬。其實皇后也應該是左等右等等不來這對新婚小夫妻,又有派來東宮還沒打理完事務的嬤嬤通風報信; 言語間都能對他們的事情一清二楚; 而且夜裡太子叫水又瞞不過宮人,皇后開文之餘自然是又體貼了一下他們。
不過皇后也心疼兒媳婦,覺得自家兒子只是未經人事; 開葷了肯定也會比之其他人要來得莽撞些,在夫妻事上也不及表面來得鎮定有風度,那兒媳婦肯定也受了不少罪; 又讓那個小太監帶了不少她私庫裡的好東西送過來。
其實萬嬤嬤聽了皇后的想法後,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勸。
那種事對於皇后來說可能是一種折磨,可是看太子對太子妃那種一看就很專注很體貼的模樣,怎能會捨得讓太子妃受苦。可是婆婆心疼兒媳婦也難得,那就讓皇后心疼下去吧。
於是到了最後,萬嬤嬤還是什麼都沒說,皇后就開心的讓在自己身邊垂首而立的女官新枝去她的小庫房點東西去了。
屏風外的小太監還沒說完,則寧都聽不下去了,更不要說被窩裡的錦書一動不動跟死了似的,而且夫妻兩個人都沒下床,還有個外人在那邊逼逼叨叨,但凡有點羞恥心的人都會覺得不自在。
小太監年紀比較小嘴巴還跟能說,能討得了主子歡心,所以師傅也比較縱容。當他還沒說完就聽到裡面太子語氣不善地讓自己離開時,還覺得委屈,還是後來太子妃身邊的宮女雲合把他說一通他才懵懵懂懂。
被窩裡的錦書兩眼發直,則寧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戳戳她的小臉蛋兒笑問:“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如果讓母親和祖父知道咱倆到現在都沒起床,我一定會死的很慘的。”錦書一臉生無可戀,“也不知道你這東宮裡的人嘴巴都嚴不嚴實,萬一我要是被說成妖妃再世,搞得本來恪恭勤勉的太子都不問朝政了,那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哪有身為正宮,卻做著纏著太子不出臥房這種妾室做的事,不都是一副溫良賢惠勸夫君事事以大局為重,少放點心思在女色上嗎?
則寧失笑:“你放心,東宮裡的人嘴巴嚴實著呢。”
錦書還是一臉絕望:“我不相信你了,母后都知道了,哪裡嚴實。”
則寧安慰她:“也就是這兩天的事,等你都熟悉東宮內務了,那些嬤嬤們也都不來了,到時候東宮裡的人都看你的臉色,誰敢嘴巴不嚴?”
好一會兒錦書才緩過神來,才想起來則寧:“你今日沒有事情做?”
“太子妃殿下。”則寧無奈,“這可是你夫君的婚假啊。”就算再忙,在假期裡休息休息也不為過吧。
說完這句話,就好像是自我催眠一樣,於是則寧也不不管有事沒事了,反正都要到大中午了,多在床上窩一會兒也沒什麼的。他好多年沒賴過床了,現在多躺躺,覺得自己骨頭都要酸掉了。可是身邊的小美人兒很滿意,也就隨她了。
雖然錦書心裡很心虛,但是被心底的那種滿足感壓了下去。
和自己的丈夫一起賴床哎,恐怕說出去都沒人敢相信吧!那種泛上上來的淡淡的想炫耀的虛榮心倒是其次的,主要的這種兩個人窩在一起的感覺太溫馨了。對面的男人她還不太熟悉,可她都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遷就,還有事事以自己為先的真誠。
上位者無一不是自矜自傲的,就算是表面上一副君子謙恭的做派,可他們骨子裡都是高傲都讓人覺得心裡不自在。外人倒也罷了,尤其是對待妻子與兄弟,少有敞開心扉過。
則寧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是他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