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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都給孤說話!”早晚換了你們!

結果此話一出,大家都是紛紛伏地高呼“微臣惶恐”,氣得則寧當場就想把手邊的硯臺給扔下去!

每天的早朝都過得很不開心,果然朝堂是非多,硬也是他們,軟也是他們。於是又是一場不歡而散,則寧交代好徹查後,也不指望他們對於自己的觀點能提出個什麼樣的想法,獨角戲就獨角戲吧,總歸比和那些明明一竅不通又裝得什麼都曉得說話說的驢唇不對馬嘴強。

他也就是怕自己把握不好這個國情進度,畢竟術業有專攻,藍相和尚城章御史他們也有很多不懂的,剩下的也只有自己來拿捏。

況且,那佔著茅坑不拉屎的,也笑不了多久了。

每到掌燈時分的時候,都有隱衛處遞上來的密報,統一由和影收取呈給則寧。

太。祖時期設立隱衛處中的隱衛,並不只有暗中保護者這一重身份,他們也可以是上位者的耳目。隱衛處自文景兩位皇帝沒落後,一直到現在都不得重視。則寧執政初期,也的確存了些看重的念頭,這個念頭被隱衛處指揮使敏銳的捕捉到後,就更想為了重振隱衛處而取得太子信任。

如此以來,此時隱衛探來的各個衙門裡的秘辛,也足夠真實可靠。

用完晚膳後,則寧在東宮各處走了走,然後在睡覺前再看一看擺在床頭的卷宗。

那是在則寧被封太子後,皇帝移交隱衛處後不久,他遣人去六部、五署、九寺,不論官職大小,記錄的各位任職情況。

他的這個做法,就好比朱元璋在位時設立的錦衣衛,為了監聽朝臣的那種做法一樣,雖不是他那以消滅功臣為目的的羅織罪行,但是對於千百年後的文明社會來說,的確讓人難以接受。可那又能怎麼樣呢?這個時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上位者掌權,下屬必定要俯首帖耳。

東宮是獨立的一座宮殿,但還是隸屬於皇宮,不過無論是其中亭臺軒榭還是流水迴廊都一應俱全。

暮色四合,各處都早早地掛上了宮燈,其下的流蘇在春日的夜風裡飄飄蕩蕩,其上畫著的端莊的仕女也在迷離的燭光中變得妖妖嫋嫋。

則寧喜靜,一貫不喜別人打擾,所以每次有禁軍巡邏和小太監小宮女有事,也遠遠繞開則寧常在的書房和寢殿。

他的這個身份,說沒有宮女動過歪心思是不可能的。就是他剛剛從北地回來後不久,也有一兩個大膽的做出失禮的行為。則寧沒有處罰她們,不過皇后耳目聰明,也輪不到自己出手。自自己搬到東宮後,這種情況更甚,但是他當時天天被朝堂上那群人氣的肝疼,哪裡還有心思看一群小女孩在耳邊嘰嘰喳喳擾人心煩。自皇后派了宮中得力的嬤嬤過來給則寧打理好東宮個事務後,這種情況才逐漸消弭。

今日不知怎麼的,踏上湖心的亭子,則寧回首看了一眼搖曳在黑夜的燈火,莫名的覺得有些空曠。不過這個念頭在則寧腦海中也就閃過一瞬,又被突然想起來的其他的事給佔據了。

施加壓力下的工作效率到底是比輕鬆時高很多,被查出來的整個軍器監沒幾個手裡是乾淨的!在刑部大牢裡狠狠逼問後,問出來的都是說高價賣給民間的富商做鐵具生意了。

朝廷對民間鐵器都有嚴格的把控,所以能做這種生意的都是上頭有人的,否則也搞不出這麼多多餘的鐵來。

順著他們招的口供查下去,也都一一核實了,並沒有說私通給周邊小國或者哪個山頭頭之類的,則寧在鬆了一口氣之餘,還是給他們降職三級,並杖五十。買賣的富商也都由當地知州行杖刑。

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處於當初一團亂糟糟的朝廷中真的是什麼都幹得出來。可能是對他們的期望值太低的緣故,則寧在知道只是為了一己私利後,竟然還能鬆一口氣?當他一反應過來後自己也不禁嘲笑自己。

而下方的那些人反而在暗搓搓地掰著手指頭算著太子有多久沒露個笑臉了。

而他們不知道則寧也在心裡頭掰著手指頭算,他算的是回鄉祭祖的新科進士還有幾個月才能回來報道?

都怪古代交通不發達,家鄉遠的要走個好幾個月,一來一回等的則寧的心都焦躁了。

難得休沐日,則寧打算先去給皇后請安,然後再出個宮散散心。畢竟要勞逸結合,腦袋混混沌沌的也不利於決策。他雖說每天早晨都有舞劍來鍛鍊身體,可相對於以前大量訓練來說也就是毛毛雨,他現在整日坐著,也很容易得頸肩腰椎疾病和視力問題。

結果踏進湧泉宮後,則寧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