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一腳踢開了過來稟告訊息的分家族人,“你前天不是才和我說,公司一切都很好,不會出問題嗎?現在呢?直接被人鳩佔鵲巢了,你才後知後覺事情糟糕了!我**,你平時在公司都是睜眼瞎嗎?股份被稀釋,股權被轉讓,資金被轉移……這麼多大動作,你居然什麼都沒發現,什麼都沒察覺?你在公司裡也工作好些年了吧,啊,這些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現在族裡的產業全被你敗光了!”
“二爺,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突然就變成這樣了。”被踢了一腳的分家族人慘白著一張臉,神色卻並不如何慌張。從地上爬起來,垂眼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他茫然,他是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接手總攬族裡的產業,也是在本家發生爆炸之後,因為那位上司去見了閻王,他才被推舉出來的。
他自己的能力,他自己知道,平時又沒什麼主見,那些其它分支的族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或許,也正是這樣,他才會被推舉出來吧?心裡苦笑,只是,他沒想到一個月不到,家族的產業居然易主的易主,破產的破產……
“二爺,我雖然是總攬家族的產業,但是因為其它分支族人的阻攔,很多的事情,我都插手不進去,所以,現在這樣,並不全是是我的過錯。”
“還狡辯?”
“不,我並不是狡辯,二爺,在這之前,我就說過,以我的能力,恐怕不能勝任。他們推薦我,也是因為我好糊弄。其它的我不知道,元豐之所以易主,完全是因為老六的一己私慾,引狼入室,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二爺,我知道您一直都警惕分家的人,但是您還是低估了他們的野心。”
李一山眼神閃爍,暴躁的情緒被壓抑下來,盯著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神色莫測,“你難道不是分家的人?現在和我說這些,目的是什麼? ”
中年男人聞言,勉強笑了笑,“二爺,說這些,我只想讓您饒過我家裡的人。我一直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也從不做不切實際的幻想。什麼樣的地位,就需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我即沒有那樣的能力,也沒有那樣的擔當,相比起來,我更願意過平淡的日子,小富即安。當時被架上這個位置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太好,現在果然出事了。我知道我逃不過族規的懲罰,但請您看在這件事不是我的全責上,繞過我家裡的人。”
按照李家的族規,中年男人這樣的情況,他家基本上是要被剝奪財產,逐出家族的。現在他說這些,就是想讓李一山明白,雖然他擔著這個職務,但會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全都是他的責任,首先是李一山是識人不清,然後是分家族人的狼子野心,最後才是他的能力不足。
要追究,大家都有錯。如果李一山準備把屎盆子全都扣在他的頭上,那麼他也不會乖乖任命。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得不了好。
所以說,這些大家族裡的人,就算能力再平庸,也不是易與之輩。
李一山自然對中年男人的意思心裡有數,他眼睛危險的眯起來,“你以為你有資格和我談判,甚至提出要求?”
肋骨處隱隱作痛,中年男人仔細的看了李一山半晌,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二爺,現在的李家,已經不是一個月前的李家,嫡系的人,也只剩下三個,老家主還癱瘓住院,現在家族的產業全都沒了,分家的人怕是都亂成了一鍋粥。特別是那些本來打著如意算盤,卻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傢伙,會不會因為害怕您對他們的處罰,生出事端呢?”
“你威脅我?”李一山已經到了怒不可遏的邊緣,一雙眼睛裡全都是怒火。
“不,我只想求二爺不要追究我的家人,也不要剝奪我們家的微薄的財產,我父親生病了,需要手術治療,後面的恢復期,也會很長,我需要錢。”
李一山深深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語氣之惡劣,讓人難以忍受,但是中年男人臉上卻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二爺,多謝了。”
捂著持續作痛的肋骨,中年男人停止脊背轉身離開。
啪!
他前腳走,李一山後腳就摔掉了手裡的茶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把分家那些不安分的都給我抓起來!”
“是。”
大廳的一角,一個黑色的身影閃身不見,李一山氣得雙眼通紅,現在的情況,何止是雪上加霜?做什麼不需要錢?現在家族的產業不是被人鳩佔鵲巢,就是破產,家裡根本就沒多少錢,但是現在等著用錢的地方,何止一兩處?
“查,看看那些接手產業的人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