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要死。你一個人守店麼?你老闆還真放心!”
“不是,還有兩個。他們吃飯去了,一會兒換我。”搖頭,張小寒解釋一句。
李雲麗撇嘴,轉眼道:“這還差不多!不過,你工資怎麼算?老闆不會嫌你小,剋扣你工資吧?”
心裡有些明白她的來意,張小寒瞥了她一眼,“做到大年三十,七百塊。下學期的生活費應該夠了。”
“七百?嘖嘖,這城裡還真好掙錢!”沒聽出來張小寒話裡的疏離,李雲麗只是被七百這個數字吸引了。她沒想到一家水果店的臨時工,一個月的工資竟比普通工人還多一些。
“你說,開年我也到城裡來做工怎麼樣?”李雲麗異想天開。
張小寒潑冷水道:“你住哪裡?城裡生活,吃穿住行,一個月的開支也得好幾百,根本存不下錢。而且,這家店工資高,是因為趕上年節,生意紅火,急缺人,我又是臨時工,不必長期負擔,才那麼大方的。”
“呃,說說罷了。我在農村,每個月賣菜,賣山貨,淨掙一兩百,還沒有花銷!”聽張小寒提到一個月大幾百的花銷,李雲麗撇嘴,暫時打消了出來做工的念頭。農村雖然沒有固定和收入,但有時一筆能頂上普通工人累死累活做大半年的,偶爾還能賣些農副產品貼補家用,也不算太差。
一個念頭下去,另一個念頭又起,她眼冒精光道:“城裡人這麼稀罕折耳根,我回村也挖些來賣!年前說不定還能小掙一筆!”折耳根就是魚腥草,野菜的一種,鄉下人並不怎麼稀奇。
城裡也是近幾年才興起,所以李雲麗很是驚奇。
張小寒聞言,微微擰了眉,沒幾天過年了,她怎麼還想著往城裡跑?心裡懷疑,但也沒再不識趣的打擊她的熱情,只淡淡道:“嗯,應該可以。”
李雲麗暗地裡瞧著她,見她沒什麼表情,嘴角勾了勾,一拍巴掌道:“那就這麼定了!今下午回去,我就上坡上挖去。”
張小寒沉默,沒有再言語。
李雲麗也咧了咧嘴,找不到話說。坐了一會兒,她站起身要走。
“咳,你打電話回來說在城裡找了活做,我和你爸都擔心,現在人也看過了,我就走了。工資這麼高,你可要好好幹。”
張小寒驚異的抬頭看她,這話,完全不像是李雲麗的風格。而且,語氣生硬,眼神閃躲,她肯定是有人教她!
李雲麗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瞪了張小寒一眼,“老孃和你說話呢,不知道應一聲?也不知道這老闆什麼眼光,看上你這麼個木呆呆的夥計!”
後面一句小聲嘀咕,帶著明顯的嫌棄,張小寒耳尖的聽見,提著的心,倒是放下了一半。李雲麗還是李雲麗,只是因為一些不知道的原因,她努力的壓制自己的脾氣,似乎是想重新籠絡她?
思緒一閃而逝,張小寒搞不明白她的目的,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低下頭,掩飾眼底的不耐煩,低低應了句:“我知道了。”
然後再不開口。李雲麗很想發火,剜了她幾眼,生生忍住了。伸手撈過一旁的揹簍,一腳重重的在店門口跺了下,才冷著一張臉走了。
等腳步聲遠去,張小寒抬頭,眼底的冷漠和冰冷,怎麼也掩飾不住。
李啟元站在店外,若有所思的瞧著李雲麗離開的方向,張小寒似乎對那個女人的感情很複雜,冷漠,厭惡中還帶著點點的希冀,或許她本人都不知道,是很重要的人麼?
腦海中浮現剛才那名粗魯女人的臉,他心裡有了些猜測。加重腳步,李啟元往果蔬店裡走,毫無異樣道:“小寒,去吃飯吧?店裡我看著。劉阿姨遇到一個熟人,可能要耽擱一會兒。”
“呃,好。”抬頭對上李啟元乾淨的一雙眼睛,張小寒收斂好自己的表情,重新笑起來。很沒用的被這些傷害過自己的人攪動心緒,她果然還是欠缺修煉。
草草的吃過午飯,生意的忙碌讓張小寒暫時忘了李雲麗找來的事。晚上,打發走劉桂香和李啟元,她躲進空間小院,坐在臥室柔軟的床上,慢慢清點一天的收入。十塊的,五十塊的,零零整整,拿在手裡好厚一沓。
“一、二、三、四……”手裡動作著,嘴裡也念念有詞,待全部數完,張小寒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這些天因為忙,每天的收入都是現金,沒來得及存入存摺,看著滿床鋪的錢票子,她心底升起無比巨大的安全感。
“有錢,真好。”
前世最落魄潦倒的時候,她窮得每天只有五塊錢的預算。租最便宜的單間,水電,也是能省就省,因為她找不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