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譏諷的,眾人看一眼突然出現在馬路對面的人,又看一眼吵吵鬧鬧的馬家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此時,馮蕊回過神,收回視線,只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馬家人,意有所指道:“我想你們還是轉身看看比較好。”
馬伕人聞言愣了一下,張嘴就想罵人,沒想到卻被身邊的老伴兒拉了下手臂。疑惑的扭頭,老伴兒一張臉漲得通紅。
“怎麼了?”
“咳,兒、兒子。”馬先生五十來歲,很好面子,此時見到對面的情形,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下去。
馬伕人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狐疑的轉身,然後瞪大了眼,先是高興的,後來是愕然的、震驚的。
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兒子馬俊龍。沒缺胳膊沒少腿,完完整整的,這讓馬伕人很高興,正想上張口喊他,卻發現他笑呵呵的和人親在了一起!
本來情侶在大街上接個吻,也沒什麼,馬俊龍和那人還在一個拐角處,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可是,馬俊龍抱著的那個,是個男人!
馬伕人只覺得頭暈眼花,喜急,又氣急,一下子承受不住,然後暈了。
現場一團混亂,馮蕊終於明白老闆嘴角的那抹古怪笑意是什麼意思了。渾身打了個寒戰,心道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張小寒。馬俊龍的公司雖然倒了,但家底還在,只要收斂點兒,節省點兒,還能好好過日子。現在這樣,馬家人在京都立足都困難。
二樓,李啟元站在窗前把整件事情從頭看到尾,眉頭皺了皺,“就這樣把馬俊龍放回去,他不會再使壞?”
張小寒聞言,挑了挑眉,“關注的重點,不應該是那個吻嗎? ”現在人們的觀念還沒有幾年後開放,兩個男人在一起,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李啟元翻了個白眼兒,“那不是你設計的麼?有什麼好吃驚的?”
“算了。就料到你沒什麼反應。”張小寒故作遺憾的搖頭,隨即正了神色:“放心好了,雖然不能斬草除根,但他腦子已經壞了,沒那個智商來找我們麻煩了。”
李啟元驚訝了一下,“他看起來還好。”
“看起來罷了。馬家人應該很快就會發現他不對勁了。”張小寒輕笑,不過把人變成一個傻子,人都殺過了,這樣的事情做起來,毫無心理負擔。
馬俊龍的重新出現,並且和男人那香豔的一吻,徹底的吸引了京都所有人的眼球。好奇的,興奮的,厭惡的,鄙視的……各種各樣的言論,喧囂塵上。
方同再厲害,也不能把馬俊龍的失蹤扯到張小寒和恆星身上了。
畢竟,大家都已經看到了,馬俊龍好好的,身上沒有傷,動作神態也沒有異樣,更沒有來找恆星的麻煩,馬家人的指控,徹底站不住腳。
“馬俊龍那個廢物居然又出現了!”方同一直被方邦國關在家裡反省,但訊息依舊靈通。找來護衛長詢問具體情況,護衛長看他一眼,拿了一張報紙遞過去。上面是馬俊龍和男人擁吻的照片,馬俊龍的臉清晰無比,另外一個男人在陰影裡,看不清。不得不說,這照片的角度非常好,腐女看見了,肯定興奮得睡不著覺。
但是方同被噁心到了,厭惡的扔掉報紙,“呸,居然喜歡男人?”
護衛長眼神都沒眨一下,只靜靜的站著,不接話。
方同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也不以為意,只吩咐道:“你去把人帶過來,我要見他!”
護衛長點頭,應聲而去。
馬家,馬俊龍坐在沙發上微笑著,就像他面對媒體採訪的時候那樣。不過,你湊近了看,就能發現他的目光是毫無焦距的。
“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這樣!”馬伕人難以置信,這幾天的觀察,已經讓她徹底的明白,兒子是真的傻了。
吃飯喝水睡覺,日常生活絲毫沒有問題,似乎已經形成本能。可是,你和他說其他的,他就毫無反映。似乎腦子裡有什麼被人拿走了,智力,情商,一點不剩。
馬先生也皺著眉,以前他是以這個兒子為驕傲的,只是一想到出門時,別人異樣的眼光和指指點點,他就想抄起棍子打死他了事!
馬俊龍的兄弟姐妹也是,恨不得沒有這個大哥。因為瑞興倒閉了,他們也都失業了,埋怨馬俊龍沒用,埋怨他失蹤好幾天。現在人是回來了,可他們卻要被人鄙視,嘲笑看不起,“他怎麼不去死?”
沒人追究馬俊龍消失的這些天去了哪裡,經歷了什麼,也沒人在意。他們想的都是自己。
夜了,護衛長來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