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容兒回來,悄悄地說:“姑娘,奴婢從正院兩個粗使的小丫鬟嘴裡打聽出來了,夫人昨半夜跟侯爺一起回來,侯爺就歇在正院,夫人屋裡。”
高芳華咬著唇,半天沒說話,常嬤嬤為自家姑娘抱屈,自家姑娘美貌,侯爺昨晚連看都沒看一眼,匆匆走了,找回夫人,按理說該來新房,看看新娘,侯爺歇在夫人屋裡,太過分了,這是送上門,上趕著不是買賣。
常嬤嬤氣道:“老奴叫人告訴姨娘,姑娘在這裡受氣,這可不行。”
高芳華板起臉,“嬤嬤,我的事只有我自己做主,嬤嬤如果告訴我姨娘,以後別留在我身邊。”
常嬤嬤在韓姨娘身邊時,沒受過一句重話,姑娘真發火,她一個奴婢不敢頂撞,況且韓姨娘派她留在姑娘身邊,回去了,韓姨娘定然翻臉怪罪,只好嚥下一口氣,“是,老奴以後聽姑娘的。”
高芳華道;“我們等等看,侯府總不能一直把我晾在這裡,不管吧!”
侯府大廚房送來早膳,丫鬟擺到桌上,侯府的飯菜,比京城國舅府差遠了,國舅府現在權勢熏天,京城天子腳下,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非侯府可比。
其實,高芳華是妾的待遇,自然不高。
魏昭跟徐曜吃完早膳,徐曜說;“走吧,我們去母親屋裡,母親已經知道了,不能沒個交代。”
杏雨拿來徐曜的長袍,魏昭接過,徐曜伸胳膊,魏昭替他穿上,係扣子,屋裡的丫鬟都去下處吃飯,書香去大廚房送傢伙,魏昭看屋裡沒人,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徐曜明白了,這是要自己在母親面前替她說話。
便趁機敲竹槓,“再來一次,太敷衍了。”
魏昭鼓起勇氣,吻住他的唇,學著他的樣子,舌伸進他口中,徐曜哪裡受得住這般挑逗,一把抱緊她,託著她的頭,變被動為主動,兩人纏綿了許久,徐曜才鬆開她。
一起去積善堂。
積善堂裡,趙氏、徐家姊妹陪著老夫人說話。
丫鬟在外間一聲,“侯爺和夫人來了。”
徐老夫人看見魏昭臉上沒了笑容。
二人請安畢,魏昭不敢坐,徐曜陪著她站著。
徐老夫人也不像往日親暱,看她站著也沒叫丫鬟搬椅子。
對魏昭說;“二媳婦,聽說你昨晚出府了?曜兒到處找你?找了你半夜?”
魏昭琢磨怎樣回答,才能減輕點徐老夫人的怒氣。
她還沒等說話,徐曜接過話茬道:“昨晚魏昭的嬤嬤突然病了,魏昭著急,去她嬤嬤家探視。”
趙氏趕緊站起來,“母親,是兒媳的錯,弟妹派丫鬟說探她嬤嬤的病,兒媳當時忙就忘了。”
“是這樣嗎?二媳婦。”徐老夫人問魏昭。
既然徐曜跟趙氏已經替她圓了,她不能自己說穿,道;“是,母親,兒媳的不是,請母親責罰。”
徐玉嫣仗著膽子小聲說;“嫂嫂跟她嬤嬤感情好,她嬤嬤有病,嫂子著急,母親別怪嫂子了。”
徐玉嬌也說:“母親,嫂子跟她嬤嬤情同母女,她嬤嬤有病,出府探望,人之常情,二嫂告訴大嫂,大嫂事忙忘了,情有可原。”
徐老夫人看著她們,明知在撒謊,卻也不戳穿,女子若傳出妒名,被世人詬病,一般被婆家不容,曜兒小夫妻感情好,怎麼說她也是自己的媳婦,還是護著點。
對魏昭道;“這次你嬤嬤病了,你出府探望,情況特殊,也就算了,你下次注意。”
“謝母親。”
魏昭暗自鬆口氣,多虧徐曜,徐曜跟著她來婆母屋裡,怕她應付不來。
朝趙氏、徐家姊妹福了福,眾人講清,表示感謝。
東跨院裡,高芳華等了一整日,沒見徐曜,也沒見徐府一個人露面,其實這也正常,侯府的主子們跑一個妾屋裡,自貶身價,她仗著孃家之勢,孃家遠在京城,鞭長莫及。
沒人請她去正院給夫人敬茶,她自己不能巴巴地跑去給夫人敬茶,總要跟徐曜圓房後,徐曜帶著她到正房,給夫人敬茶,名分方定。
晚間,高芳華命容兒去打探徐曜的行蹤,容兒回來說,侯爺沒在正院。
徐曜此刻在書房裡,章言問:“侯爺,今晚怎麼安排?”
他沒說出口,高氏女還在東跨院裡,昨晚新婚,獨守空房,今晚侯爺是不是該去高姑娘屋裡。
徐曜叫小廝留白,“告訴夫人,說我今晚有事,不回內宅了。”
侯爺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