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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才開始在固定的時間上課,學習固定的課程。

那時,莎莉文老師和我正在賓夕法尼亞州的休爾頓市,我們專程去探訪韋德先生一家人。他們的鄰居艾倫先生是一位出色的拉丁語學家。所以,我就在他的門下開始學習拉丁文。

我仍然記得他是一位溫和且博學的人,主要教我拉丁語的語法,但有時偶爾也教我算術。我覺得算術既困難又乏味。艾倫先生和我一起閱讀坦尼森的《回憶》一書,我雖然讀過很多書,但從來沒有用評論的眼光去讀。這是我第一次學會如何瞭解一位作者,識別其文風,這種感覺就像和老朋友握手一樣,既親切又溫和。

最初,我不怎麼願意學拉丁語語法。因為學語法得浪費時間去分析每一個字,什麼名詞、所有格、單數、陰性等等,真是煩瑣死了。我想,也許我該用生物學的分類法來了解我養的那隻貓吧。目:脊椎動物;部:四足動物;綱:哺乳動物;種:貓。具體到我那隻,則名叫塔比。但隨著學習的深人,興趣則越來越濃,拉丁文的優美使我陶醉了。我常常念拉丁文的文章來做消遣,有時則利用認識的單詞造句。

直到現在,我仍然沒有放棄享受這種消遣。

我認為沒有什麼比得上用剛剛學會的文字,來表達稍縱即逝的印象和感情更美的了。就像讓變化多端的幻想,去塑造掠過心靈空洞的觀念,並且為它塗上多樣的色彩。

當我返回亞拉巴馬州的時候,修學的拉丁文,剛好用來閱讀凱撒的《高盧戰記》。

第十八節 信心與希望

1894年夏天,我出席了在夏達奎市舉行的“美國聾人語言教學促進會”的第一次會議。在那裡,我被安排進入紐約市的萊特一赫馬森聾入學校上學。

1894年10月,我由莎莉文小姐陪同前往就讀。我特別選擇這所學校的原因,是為了提高語音和唇讀的能力。除了這些內容以外,在學校的兩年中,還學了數學、自然、地理、法語和德語。

我的德語老師瑞米小姐懂得手語。我稍稍學了一點兒德文後,便時常找機會用德語交談,幾個月之後,我差不多能全部明白她所說的了。第一年結束時,我已經可以愉快地閱讀《威廉。泰爾》這部小說了。的確,我在德語方面的進步比其他方面都要大。

相比較而言,我覺得法語要比德語難得多。教我法語的是奧利維埃夫人,這位法國婦女不懂手語字母,只能以口頭教導我。而我要弄清嘴唇的動作,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結果法語比德語進步慢得多。不過,我還是把《被強迫的醫生》讀了兩遍。這本書雖然很有意思,但還比不上《威廉。泰爾》。

唇讀和說話能力方面的進步,並沒有像我和老師以前想像得那麼大。我有強烈的信心,相信自己能夠像其他人一樣說話,而且老師也相信我能夠達到這一目標。

但是,儘管我十分努力,且充滿信心苦練,依然沒有完全達到預期的效果。也許目標定得太高了,所以免不了要失望。

我仍舊把算術看得像陷阱一樣可怕,問題出現後,喜歡“推測”而不去推理。

這個毛病加上我的愚鈍,給自己和老師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我不僅時常胡亂推測,而且還武斷地亂下結論。因此,愚笨之外再加學習不得法,我學算術的困難就更大了。

雖然這些失望常常使我情緒沮喪,但我對於其他功課,尤其是自然地理卻有無窮的興致。揭開自然界的奧秘是一大樂事,那些形象而生動的文字向我描述:風是怎樣從四面八方吹來的,水蒸氣是怎樣從大地的盡頭升起的,河流是如何穿過岩石奔流的,山嶽是如何形成的,以及人類又是如何戰勝比自己強大的大自然的。

我還特別記得,每天莎莉文老師和我都要到中央公園去。在紐約城裡這座公園是我惟一喜歡的地方,在這座宏偉的公園裡,我擁有很多的歡樂。每次跨進公園大門,我最喜歡人們給我描述它的景色。公園的四處景色恰人,變化多端,我停留在紐約的9個月中的每一天,它都是那麼多姿多彩,令人愉悅。

春天裡,我們到處漫遊,泛舟赫德森河上,又登上綠草如茵的河岸,這裡曾是布賴恩特吟詠的地方。我尤其喜歡它那純樸而又宏偉的峭壁。我們的足跡遍佈西點、塔裡敦、華盛頓、歐文的故鄉,我們曾在“睡谷”穿行而過。

萊特一赫馬森聾入學校的老師們常常想盡各種辦法,讓聾啞兒童享受到普通孩子們所享有的各種學習機會,即使是我們之中很小的同學,也充分發揮他們被動記憶能力強等特點,以克服先天性缺陷所造成的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