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實地,顧白水踩在了牆壁的頂端。 幸運的是,前面再沒有了下一條街道。 他們三個人終於走到了白色天宮的核心,最高處的頂點,放眼望去,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建築群。 這座城很大很大,很高很高。 而在天宮白城的最頂層……似乎什麼東西都沒有。 只有一潭幽深沒有盡頭的清水而已。 三個人站在牆壁頂端,這堵牆的厚度大約在一丈左右,和白牆的高度相比明顯有些許單薄。 身後的牆下是來時的街道,被牆體圍繞著的內部,是一潭清澈幽靜的水面。 水池? 用這個詞似乎太小了。 這裡更像是一面湖,被白牆圍繞起來的清水湖泊。 波光粼粼,平靜清澈。 從湖邊低頭向湖裡看,視野的盡頭只有一抹黑,根本看不到湖水的底。 聯想到來時的一路攀爬,九座高牆層層疊起……這湖水的深淺恐怕到達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如果有人不幸腳下一滑跌進了湖水裡,靈力血氣被吞沒,或許要沉上幾個時辰才能到達湖底。 而且幾乎是必死無疑。 蘇新年默默的向前了一小步,僧人抬眼看向了湖水的中央。 兩位大聖王的腦海裡不禁同時浮現出了一個相同的想法: 如果把一個人抓住,丟進清水湖裡,然後再用玄鐵聖金打造一套枷鎖鐵鏈……這人恐怕永生永世也逃不出來了。 沉入水底,便是永恆。 這裡,很像一個牢房。 “二師兄,你說湖底會不會藏著什麼東西?” 顧白水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蘇新年皺了下眉頭,淡定自若的回了一句話:“要不然師弟你下去看看?說不定是一件帝兵呢。” “那還是算了。” 顧白水乾淨利落的拒絕了。 首先他這具身體只要下去了,就一定上不來。 其次,就算湖底真的有一件帝兵,撈上來,又不可能會落在自己手裡。 “其實想知道湖底有沒有東西,貧僧倒是有個想法。” 玄奘法師安靜了好一會兒,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蘇新年認真回問:“把我師弟丟湖裡嗎?大師,加根繩子會不會安全些?” 僧人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不過這可留作備用方法。” 顧白水眼角抽了抽,一句話也沒說。 “那大師你的主意是?” “清水壓抑靈力和血氣,所以在不清楚湖底到底有什麼的情況下,貿然潛入湖中實屬下策。” 玄奘法師說道:“但就像在那時城門口的情況一樣,我們不下去,卻可以把湖水引出來。” 蘇新年一點頭,明白了僧人的意思,“鑿開牆壁,放水入城。” “正解。” “但還有一個問題。” 蘇新年很有條理的分析道:“首先我們不清楚這白璧牆的堅實程度,其次我們也沒辦法測量出來湖水到底有多深,這兩個問題互有影響,都需要事先考慮清楚。” “如果湖水只有一個牆壁的深度,我們只需要在第九面牆的底端鑿個口子,放乾淨清水就好。” “但如果湖水有三面牆那麼高,深入下面……我們需要挖的可就是一牆厚,再加兩條白石道的地底通道,粗略算來有二三十里。” “九層牆深……得從城門口挖過來。” 蘇新年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算清楚了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和可能遇到的問題。 而且他還有一點沒提——天宮白城裡這些白石道的堅硬程度。 只有挖一面牆壁,就算腳下的牆壁和玄體聖金一樣堅固,蘇新年也能想辦法把一面牆挖通。 但從城門口挖過來,就不得不好好斟酌一下了。 “所以貧僧的建議是,先把腳下的這座牆鑿開,探一下情況再說。”僧人如是說道。 蘇新年也點了點頭:“實在不行,再把小師弟綁上繩子丟下去,探探底。” 這一次玄奘法師沒有拒絕。 顧白水默默無語,決定站出來扞衛自己的人道安全。 “我有一個問題。” 顧白水的聲音吸引了另外兩人的注意。 他嘆了口氣,抬眼問道:“在討論怎麼放水之前,咱們是不是應該想想……到底應不應該放水?” “都不知道湖底是什麼情況,就想著先把水放了?” “萬一這地方是水牢怎麼辦?萬一下面鎮壓的是一隻絕世兇魔怎麼辦?誰負責?” 見小師弟義正言辭,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蘇新年很無賴的攤了攤手:“那萬一下面被鎮壓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呢?命運指示著我們來到這座城裡,可能就是為了救下面的老前輩脫離苦海……這是大功德,見死不救要天打雷劈的。” “阿彌陀佛,貧僧認同蘇道友的看法。”僧人表達了自己的支援。 顧白水翻了個白眼:“誰家沒事兒把德高望重的老前輩鎮壓在水裡?說這話你信嗎?” 蘇新年目光古怪,很自然的笑了一下。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