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不過你是我還沒進門的徒弟,我可以給你打個折,九折怎麼樣?不行?那八折,再低就不行了,我要虧本了。”
魏時有些奇怪地看了徐老頭一眼,“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這倒不是魏時心狠,他只是覺得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不管是被封在黃符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透執念轉世投胎的女鬼,還是不想要父母離婚為了保護羅媽媽替她動手殺人走了邪路的羅志勇,亦或是企圖從婚姻的責任中逃脫卻反而更深地陷入其中的羅爸爸,都是如此。
世上也許有能做到面面俱到的人,但是顯然不是他魏時。
啪啪,徐老頭突然鼓了兩下掌,邊鼓掌邊點頭,“好,好,不愧是我徐老頭的徒弟,這個性格我喜歡,繼續保持這樣下去,老子最討厭沒事強出頭的人,也不喜歡做事太狠辣的,你呢,剛好在中間,而且心夠硬,不會輕易為外物所動,好,好得很,做我們這行的,就是要這樣,要不隨便哪個鬼哭兩鼻子就心軟了,哈哈。”
魏時看著徐老頭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覺得他是時候吃藥了。
這邊的事暫時了結了之後,徐老頭就跟魏時說要帶他回市裡面去拜師,這個拜師的儀式也比較複雜,魏時能不能撐過去還是兩說的事,魏時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從昨天那個事就可以看出來,徐老頭是個手底下有真本事的人,跟著他,自己絕對不會吃虧。
不過,在這之前,魏時還是先回了趟魏莊。
他先跟魏媽媽說了要外出的事,魏媽媽用跟魏昕很像的狹長鳳眼看著他,良久之後才點了點頭,接著又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去了,這方面,魏昕也跟她很像,魏時跑到二叔家,讓自己的親二叔跟二嬸幫忙看著點,每天幫魏媽媽做個飯。
這之後,才去了魏寧家。
魏寧聽到他這幾個月要去市裡,頓時用幽怨的小眼神死盯著魏時不放,顯然對於自己的兄弟把自己丟下,獨自到外面逍遙的事,十分不滿,魏時沒理他,魏寧自從十五歲時發生的那個意外之後,一留在魏莊的時間久了,就好像後面有條惡狗追著他咬一樣,恨不得立刻跑出去再也不回來了。
問題是怎麼可能呢!魏莊是他們的根,跑再遠也有回來的一天。
魏時又把對二嬸說過的話,跟魏六嬸說了一遍,魏六嬸滿口答應,要說魏時長時間外出,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魏媽媽,她那個飄飄忽忽,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幾天不吃飯自己都不知道餓。
幸好,魏莊這裡人情味很濃,大家都是一個姓,一個祖宗傳下來的血脈,有事沒事大家都會互相幫襯,尤其對於魏時家裡這種情況,魏媽媽是那個樣子,家裡的事全壓在還只有十幾歲的魏時身上,魏時家裡家外一把手,所以魏莊的大人對他就更加喜歡和憐惜。
如果魏時知道自己走了會發生的事,他寧可學不會捉鬼降妖、推卦占卜、奇門遁甲這些本事,也不會離開魏莊,可這些都是後話,他當時還是走了,而且還以為自己把事情安排得很好,所以走得義無反顧,興致高昂。
這麼多年了,魏時一直被圈在魏莊這一畝三分地裡,被家裡的事拖得精疲力盡,眼底是隱藏得很好的焦慮和不安,他迫切地想離開這裡,不說擺脫這一切,至少有一段時間能讓自己喘口氣。
魏時真的是,有點累了。
魏時又跟魏寧拌了兩句嘴之後,才回家去拿行李。
他揹著一個大揹包,在經過魏昕的屋子前,遲疑地停下了腳步,一轉眼間,魏昕已經失蹤了三年,三年來,這屋子的門一直關著,從來沒有開啟過,在即將離開這一刻,魏時突然有一個衝動,他想進去看一眼。
既然有了衝動,那就付諸實際。
魏時走到側屋門前,慢慢地伸出手去,開啟了那把佈滿了灰塵,已經有點生鏽的門鎖,再用手輕輕一推,門開啟了,昏暗的房間映入眼簾,門外的陽光止步在門內一尺遠,再不肯越雷池一步。
魏時走了進去,身後的門應聲而關。
嘎吱聲之後,是一聲輕砰。
厚重的木門震落了一地灰塵,把陽光隔在了門外,屋子裡立刻黑了下來,從光明處走入黑暗中,眼睛一時之間不能適應,在很短的時間裡什麼都看不到了,魏時站在門口處,手往門邊上摸索,終於找到了電燈的開關,他按了下去,屋子裡立刻亮起了一盞並不太明亮的燈光。
其實魏昕的屋子本來不應該這麼陰暗的,一個那麼大的窗戶就在門的正對面,但是魏昕性格古怪,不喜歡屋子裡太亮了,所以先在窗戶玻璃上貼上了窗紙之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