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醃製的火腿,明天我叫人給陸秘送兩份來,不值兩個錢,嚐個鮮。”
桂建國的熱情讓陸為民很有些不適應,但是他也知道這種場面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大方的應承下來,要不反而會被人視為小家子氣,甚至可能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聯想和隔閡。
“太勞桂主任費心了,那我就先謝了。”桂建國很高興的又握了握陸為民的手,然後才轉過身來給領班打招呼,“陸秘那一間的帳記在我賬上。”
“那怎麼行?”陸為民趕緊制止,桂建國卻是臉一板,“陸秘這麼說就是看不起我老桂了?一頓飯而已,我們豐州市接待辦這點招待還是辦得起,記住,誰要收了陸秘他們這桌的錢,我可要翻臉不認人的。”
陸為民只能苦笑著點頭接受下來。
“怎麼有人付賬你還不樂意?算是又幫老謝節約兩個。”徐曉春聽得陸為民這般一說,也微笑起來,看來陸為民這個地委辦綜合科科長的份量是不斷的水漲船高,之前自己還覺得陸為民在地委裡邊很低調,基本上沒怎麼看到有關他的訊息,沒想到這不聲不響間就提拔為地委辦裡頗有份量的綜合科長,而且連豐州市裡邊這幫人似乎也對陸為民很是看重。
桂建國何許人徐曉春當然知道,雖然是豐州市委辦副主任兼接待辦主任,但是徐曉春早就聽說這位桂建國很有可能要在豐州市長人選敲定之後出任豐州市府辦主任,也就是說短短一年時間,他就要從市府辦副主任到市委辦副主任,然後再殺一個回馬槍回去當市府辦主任。
張天豪和吉雲坤關於這個地委委員的爭奪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但是徐曉春也聽說吉雲坤有很深的背景,而張天豪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兩個人都是卯足了勁兒要在這個位置上爭個高下。
“誰知道今晚是怎麼回事,古慶縣一幫人也在這裡。”謝長生雖然也在逐漸融入豐州這個圈子,但是畢竟進入時間太短,而且範圍也有侷限,對於豐州政壇上這些雲遮霧罩的東西也還看不太明白。
“嘿嘿,沒聽為民說夏書記今天是要接待省委組織部領導一行麼?你以為吉雲坤和張天豪都是聾子瞎子啊,他們鼻子耳朵可比誰都靈,現在啥時候了,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讓大家汗毛豎起來,你盯著我,我盯著你。”
陸為民原來一直覺得徐曉春在自己印象中是一個很深沉含蓄的角色,但也許是接觸多了,或者是自己現在處於一個不一樣的位置,看問題看事物角度也發生了變化,他覺得昔日很老練睿智的徐曉春似乎也變得有些直白起來,也許是對方和自己的關係在日漸密切,所以在言談舉止裡也就沒有那麼多忌諱,這種感覺讓陸為民有些怪怪的,也是陸為民從未有過的。
陸為民笑了笑,沒有回應徐曉春的話題,倒是謝長生有些好奇,“老徐,你是說這兩撥人都是衝著省委組織部這幫人來的?”
“這我可不清楚,我只是覺得世上沒那麼多湊巧的事兒。”徐曉春面無表情,“得了,老謝,你也別關心別人的事情了,把你自個兒的事兒做好就行。”
在酒桌上話題永遠免不了那些事兒,即便是如徐曉春和謝長生也免不了俗,頂多也就是隱晦含蓄一些,好在徐曉春和謝長生也知道陸為民身份不一樣,所以任憑陸為民像個悶葫蘆一樣只顧著吃飯夾菜,多餘話一句沒有,兩人也都見怪不怪。
當秘書若是個大嘴巴,那要不了兩天就只有靠邊站,沒有哪個領導喜歡大嘴巴秘書,哪怕是與己無關的話題也一樣是個忌諱。
當馮可行和桂建國闖進陸為民他們這間房裡開敬酒時,氣氛就開始逐漸升溫,雖然馮可行和徐曉春不算很熟,但是之前徐曉春當南潭縣委辦主任時馮可行還是豐州縣府辦主任,也算是有過交道,所以也不算生人,再加上有陸為民這個潤滑劑在裡邊,很快就把氣氛造了起來。
席間徐曉春和謝長生也免不了得去張天豪那邊敬一杯,結果卻又在走廊裡碰上了古慶縣委一位副書記,那位副書記正好又與徐曉春是省委黨校同學,這一下局面就有些混亂起來,徐曉春和謝長生免不了又要去古慶那邊走一圈,而陸為民更是脫不了身。
這兩輪走下來,陸為民知道自己今天來豐州飯店絕對是一個錯誤,尤其是選擇了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時間,不管今天夏力行和孫震以及安德健是否知道自己來這裡的緣由,那都會留下一個不太好的印象,這是陸為民在酒意醺醺的躺在床上時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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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算知道自己犯了錯,我還以為你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呢。”
安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