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卻被呂琮的一個眼神所制止,垂下眼,讓自己的父親上場了。呂琮的神情依舊不動分毫,雙眼一斜,嘲諷道:“魏大人,你敢說,你沒有吃過我呂家賣出去的米?”
只是一句,魏恩誠立馬就如同打蔫了的茄子,氣焰全部壓了下去,滿的憤憤不平,卻根本發作不出來。他急忙轉頭求救一般轉向一旁的一向合得來的蘭焙蘭大人:“蘭大人,你怎麼說?!”
蘭焙是管律法這一塊的,平日裡也是鮮少開口的,但是每次開口都是能夠找準關鍵點,因而魏恩誠才會急智地轉向他。此時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就連皇帝,也是將渾濁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要說這件事情嘛……”蘭焙狀似極為苦惱地低頭思考了一下,才說道,“微臣覺得呂琮大人說得有些道理。所謂防患於未然,主要是那武氏米行的底細必須清楚,然後嚴厲地看守起來,或許可以查出一些。”
蘭焙的話令其他的大臣也都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魏恩誠氣憤道:“武氏米行清清白白的,怎麼會有你們說的這般不堪,何況,他們也不是沒有賣過米,開店那日,低價的米讓城中許多連飯也吃不飽的人終於飽餐了一頓,可是呂氏米行呢?高價到要老百姓的賣兒賣女!”
呂一祥眉頭一皺,搶在呂琮的前面沉聲喝道:“魏大人這番話我就不懂了,武氏米行既然這麼好,為什麼不給咱們朝廷上貢一些呢?既然身家清白,既然來咱們幽州城裡開店,那就得做足遵守咱們中幽規矩的準備!”
呂一祥的聲音洪亮,話音落下去許久,朝堂上也是嗡嗡作響著。
呂琮激賞地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嘴角若有似無地銜著一抹笑,譏誚著逼進魏恩誠:“皇上,看魏大人這般激動,想必是武氏米行的什麼人,也許……就是他指使的也說不定呢!不如這件事情就交給微臣來處理,到時定會給皇上一個交待!”說完。朗聲對外面說道,“來人!魏恩誠勾結他國,賊心不定,將他押進大牢!”
“呂琮你敢!”魏恩誠高喝一聲,呂琮卻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並未說話。兩名身著軟甲的侍衛大步上前,抓著魏恩誠的兩手,他用力掙扎著道,“皇上——”
皇帝皺著眉看著那下面,也有些激動:“呂大人,你……”
誰知皇帝還沒有說完,呂一祥便插口高聲說道:“皇上,這件事情有是關於咱們中幽的安危,萬萬放不得的!”
“皇上,這件事情就交由老臣來處理吧!將魏恩誠押下去!”
魏恩誠便在兩父子的一唱一和中,被押了下去。皇帝看著他們,心中一口氣沒有喘過來,右手緊緊握著咽喉,張公公見狀,連忙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高聲叫道:“來人——快傳太醫!”
一陣急促的腳步,皇帝被抬了下去。大臣們緊緊地跟在皇帝的身後,焦急地張望著說:“皇上,皇上——”
太醫來時,皇帝已經昏迷了過去,但是依舊不停地咳嗽著。連万俟沁也被驚動了,被請進了宮。
“皇兄怎麼樣了?”居高臨下地看著跪了一地的太醫,万俟沁淡淡地問道。
“回王爺,皇上急火攻心,但是幸好救得早,只要休息一下,緩和過來就沒事了。”太醫院的一個老太醫躬著腰,低低地開口說道。
万俟沁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邁開步子就要進去,被後面跪了一地的大臣們給攔了下來。
“王爺,皇上如今身體漸差……”
“皇兄會沒事的。你們都回去吧,剛才李太醫不是說了嗎?休息一下就會沒事的。”
万俟沁也說不出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感覺,皇帝病重這原本對他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可是……為什麼當看到他這麼虛弱地躺在床上時,自己的心情竟然沒有預料的那麼好。
他搖搖頭,甩開這些想法,輕輕向裡間走去。龍床上兩邊恭恭敬敬地分別立著五個宮女,都是容顏豔麗。而坐在龍床邊上的,卻是一個白髮的年輕公子!
“你們都下去。”万俟沁淡淡地吩咐到。
“是!”宮女如魚般有序地退了出去,只剩下兩個人。
坐在床邊的白髮年輕男子,閉著雙眼,一隻手搭在万俟僖的左手手脈上,正靜靜聽著診。寢宮裡安靜得聽不到一絲的聲響,只有床上的万俟僖,呼吸一輕一重,雖然不穩定,卻十分有規律。万俟沁便一直站在床邊,眼神落在万俟僖的臉上,臉上毫無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而白髮男子時而皺眉,時而舒展,也看不出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良久之後,白髮男子才低低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