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子翔皺眉道:“什麼意思?父親不是說要你別管這事麼?你怎麼……?”
展子舒咧嘴乾笑了兩聲,道:“這不是我父親又或者是我能掌控的。大哥,你也進市府有兩年了吧?難道還沒看出來麼?不過是一句話的沉浮而已。再者,人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展子翔完全沒明白展子舒在說什麼,疑惑道:“子舒,什麼人死了?蕭錦程到底和你說了什麼?是他父親的事麼?”
展子舒趁著展子翔沒注意,一口喝乾了杯中酒,然後帶著辛辣的氣息,對著無奈的展子翔,笑笑道:“哥,蕭錦程是不可能來求我的。”
展子翔愣一下,道:“那他來幹什麼?”
展子舒哼笑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煙,點起,深深吸了一口後,才答非所問的道:“哥,你見過真心麼?”
展子翔見展子舒抽菸,略皺了眉,說了句:“少抽點。”旋即又接著展子舒的話,道:“你說什麼真心?”
展子舒悠長的嘆了口氣,道:“真心唄。唉,真心難覓啊!”
展子翔看展子舒那樣子,就有點哭笑不得,道:“你小子魔障了?還是喜歡上哪個女人了?還真心難覓?”
展子舒痞痞一笑,道:“那是!吃一塹長一智,我這回可算長大成人了。”
展子翔狀似明瞭的點頭,道:“啊!我算明白了。原來蕭錦程搶了你女朋友?靠啊!哪個女的?學校的?難怪你他鬧僵了。”
展子舒目瞪口呆地看著展子翔,抓了抓頭,對他老哥能得出這結論有點無語。不過想想,這麼誤會就誤會吧,總比沒完的追問強。當下也不解釋。
展子翔了卻心事,扯著展子舒又在包廂裡說了兩句,兄弟兩親熱地又喝了兩杯,就出了國色天香。才過午夜,展子舒站在街上伸了個懶腰,笑著對他哥道:“哥,這輩子可不能白過了。”
展子翔拍了一下展子舒的腦袋,說:“就你事兒多。”
“嘿嘿”展子舒笑了兩聲,兄弟兩往回而去。
隔了兩天,在外省開會的展老爺子終於回家了。而展子舒開始了他思索好久的計劃第一步。
展老爺子的書房在家的東南角,位置好,採光足,比展國輝的書房還大點。展子舒去找爺爺的時候,剛巧碰上爺爺的警衛員小羅苦著臉從書房裡出來。小羅的年紀也不大,二十出頭,平時和展家兄弟也熟。看到展子舒的時候,就搖頭小聲說:“找老爺子呢?”
展子舒好笑地看著小羅便秘似的臉色,道:“怎麼?被我爺爺罵了?”
小羅哭喪著臉道:“可不是。你可小心點,你爺爺今兒脾氣大著呢。”
展子舒心思閃了下,說:“啥事啊?這麼嚴重?”
小羅湊在展子舒耳邊,道:“誰知道,開會那會兒,氣氛就不太好。你可小心點,別往槍口撞啊。走先!”說著拍拍展子舒的肩,拿著包檔案就走了。
展子舒搖頭失笑。過去,他挺怕爺爺的。威嚴的老爺子總是很嚴肅的模樣,軍人的脾氣,說一不二,展國輝幾兄弟在他面前也是俯首帖耳的,更別說小輩們。展子舒在家裡雖然得寵,但在對著展老爺子,也絲毫不敢冒犯,聽話的很。不過多少免不了年少叛逆心理,腹誹外加陽奉陰違地鬧出點事。
然而,如今的展子舒在見過那些事之後,對於一心維護家族的老爺子,除了孺子之情以外,還多了份敬畏和感激。展子舒見過他爺爺在風雨飄搖的時候,堅定站在他們身前為他們遮風擋雨的背影,也見過因為身體的衰弱而心有餘力不足的遲暮傷悲,更見過在病床前他維持著最後的威嚴對著他的兒孫們,留下一句“精忠報國”溘然而逝的場景。有那麼一瞬,展子舒在慶幸,爺爺沒有看到他們家族最後的那一幕。否則的話,他不知道爺爺會是怎樣的心情。
展子舒壓抑著心中的激盪起伏,上前敲了幾下門。
“進來!”威嚴而熟悉的聲音響起。
展子舒愣了好久才推門而入。老爺子現在才剛過六十大壽,氣色好的很,中氣十足。展子舒一見他爺爺這樣,打心裡高興,那時候病榻上神色灰敗的老爺子彷彿就成了遙遠的記憶。
“爺爺!”展子舒也不顧老爺子正在書桌旁處理事務,一下就湊了過去,聲音裡是抑制不住的激動情緒。
展老爺子倒是被展子舒忽如其來的熱情給弄的愣了下,旋即威嚴的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伸手摸摸展子舒的頭,道:“來啦?”
展子舒笑著點頭,道:“爺爺,想您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