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那凌亂的無法拼接的片段。
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懷疑,自己是真的失憶過。
但為什麼,她腦中卻不見有任何空白?前世的,今生的,從小到大,她都能一一記起。
還是那閃過的片段,是被誰突兀的新增上去,卻並不是屬於她的?
還有她曾經夢到的那個雪青身影,又會是誰,是他嗎?
看她愣神,他的吻又再次向她襲了下來。火熱的唇舌勾住了她,攪動著她的心,一點一點的跟著往下沉淪。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叫南若寒,我被雪蠑咬了……”
猛地,她的腦中再次閃過一些零星的片段。可這一次,卻是和以往的片段完全不同!
她似乎還只是十三歲的樣子,而他,亦是比如今更年輕一些。他們好像在雪山相遇,而她看到他,正痛苦的躺在皚皚的白雪堆裡。
他們見過!
她真的忘了!
她忽的一把將他推開,制止了他將要進行的下個動作,瞪著大眼尋望著他。
“你被雪蠑咬過,是不是?你中毒了,躺在雪地,是我碰到了你……”她亟不可待的想要聽他回答,為什麼,她失憶了她自己不知,可他卻和她早就相識!
他還瞞著她什麼!?
他們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果然,聽到她的問話,他的臉色驟然大變。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三年前?你去過白皚山,對不對?你去那做什麼,我其實失憶了對不對?我忘記了什麼?”她揪著他的衣襟,不斷的向他詢問。
她一定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可他明明知道過去,卻仍是對她隻字不提。
他,藏得好深!
南炎睿的目光也在此刻暗了下來,雙手放開了對她的桎梏,緩緩的從床上撐著坐起。
她也跟著起身,理了理被他弄亂的衣襟裙襬,坐在原位靜靜看他。
似乎出現了片刻沉靜,只聽得風雨依舊在窗外沙沙作響,樹木被刷得齊齊向一旁傾倒,就像要被人連根拔起。
風,真的好烈。
只見他一直保持著沉默坐在床邊,挺直的背立了半晌不曾有過半分挪動,是在猶豫,還是思考。
“是的,三年前,我奉師父的命去白皚山尋找世間奇藥之一的天脈,我們就是在那時相遇,也是在那時,我被雪蠑咬了一口,差點死在那皚皚的白雪堆中……”
她一怔,聽他說到他因此差點死去,心還是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
可他居然會去白皚山尋找天脈?那天脈和地脈是世間最稀罕的一對奇藥,而她們白皚山,恰恰生長著這兩種植物。地脈是“地突靈泉”的珍品,百年也見不到幾次,但一旦生長就是幾株一起。而天脈則是“浮靈天池”的產物,其形狀類似蠑螈,通體透明,莖脈中甚至布有血絲,三十年生長一次,一次僅有一株。天脈和地脈都能使人功力淨增,駐顏益壽,也都有祛病解毒之效。但地脈主內,天脈主外,所有外傷,在用過天脈之後都能神奇復原。若二者合用,內外兼治,幾乎能達到起死回生的作用。
只不過,要尋找天脈,卻比地脈還要難上加難。
和地脈不同,天脈天生就擁有它的守護者——雪蠑。
雪蠑是生長在白皚山雪地裡一種含有劇毒的爬行動物,它全身泛白如雪,不會被一般人察覺。而它的體型雖然只有拇指般大小,可只要被它咬上一口,就相當於被數十隻毒蠍蜇到一般,全身上下都會出現蝕骨的痛,直到毒性穿心,讓人在劇痛中漸漸死去。
那是極為痛苦的死,比那“一鳩紅”要承受的還要更多!
想到這,她更是不自覺的伸手握住了他的臂膀,他,被雪蠑咬了,居然還能活到現在……
他是怎麼做到的?
“你告訴我,告訴我你是怎麼脫險的,你身上的毒,解開了嗎?”
他面上忽有一絲不自然的顫動,然後從床邊走了下來,緩緩的來到被大雨微微濺溼的窗下。她一直盯著他的背影,大紅的蟒袍在暗處亦是分辨不出原來的色彩,卻巧妙的將他與夜色融為一體。
“我師父太悟真人,身平最愛尋找奇藥,他為尋到那天脈,可是足足的等了三十年。也就在他收我為徒的第七年,他便派我下山去尋。那也是我第一次下山。”
他頓了頓,手指不經意間攀上窗稜。
此刻的大雨已經連成一道白牆,遮住了窗外的一切事物。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