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她一手捂面,轉身朝著身後的人群跑去了。
南炎睿的面色愈漸暗沉,微微側臉和莫無痕一陣對視,莫無痕輕輕點頭,很快明白他家皇上接下來要怎麼做了。
風千雪一大清早就讓屋子裡所有的人都去找蛇,可那兩條赤影蛇太過細小,而且也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務,說不定這時候已經爬回它們主人身邊了。
結果折騰了一上午,果真沒翻出半條蛇來。
風千雪一直坐在景澤身邊,不時看他眉頭微微蹙起,心就生生的疼。這孩子怎麼說也和他們相處有一段時間了,他是如此的信任他們,視他們為親生父母,可他們卻還是讓他受到傷害。
她心中很是自責,他竟是在她的眼皮底下被蛇咬的!
她邊替景澤抹了額頭淌出的汗水,邊在心中細數可以救他的可能的方法。如果七天內他們還是無法得到赤影蛇的解藥,那麼,只能用她能想到的,最後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將他體內殘存的毒素,全都引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可是,誰來做那受毒之人?
這體內毒素雖然不多,但同樣也能使人致命!只不過是,能多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可惡!
難道,她真的要去找花天佑?
不,這個人心機太重,殺子之心既已如此,斷斷是不會因為任何條件而給她解藥的,這一條路,行不通!
她還在為難,冷不防一隻手就放在了她的肩上,她下意識抬眸轉頭,只見夜洛塵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可以用我來做引。”
“你……”她有些詫異的看他,他也是醫者,自然也會想到這點。可是……
“說不定,待我中毒之後,你們再去找花天佑,他倒是會將這解藥交出。畢竟他的目標,不是我。”夜洛塵說這話時,就已經坐到了床上。
“等一等!先不要!”風千雪即刻出手製止,“阿澤還能撐一段日子,也算是給我們爭取多一些時間。等若寒回來,我再問問他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夜洛塵靜默的看了看她,“如果他能想到的辦法也和我們一樣,必須要由一個人來做這受毒之人,你是選他,還是選我?”
“……”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必須要有一個人去冒險,從私心來講,她確實不願意讓南炎睿去做這受毒之人。可這樣,對夜洛塵公平嗎?若是趙敏君在,她自然也不會願意夜洛塵去承擔這個風險。
這捨得讓自己心愛的人去冒險呢?
與其這樣,不如自己以身犯險。
但她肚裡的孩子,又怎麼辦?
她自己中毒不要緊,可不能因此連累了胎兒。
夜洛塵凝視了她好長一陣,心中自然也知道她的答案。其實,他本不該去提問這個問題,可他還是忍不住的要脫口而出,但結果,並不會有任何意外。
“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要放在心上。南炎睿怎麼說也是一國皇帝,自然是不能讓他承受這樣的風險。我既然是他的臣民,做這受毒之人,亦是理所應當。”他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便從床上走了下來,“這赤影閣,我想,我們應該有過接觸。”
“什麼?我們曾經接觸過?”這一點,讓風千雪怎麼也沒有想到。可她將他們遇到過的敵人都想了一遍,也不知究竟是哪些,會和赤影閣扯上關係。
“青姨昨晚回房的時候,有跟我提到過那個赤影閣的標誌。要知道,不管是什麼教,他們身上,總會有屬於本教的特定標誌。即便身上沒有,也會有某些相同的特徵。比如衣服、或者在暗器上,都會有所區別。”
“那赤影閣的標誌是什麼?”她邊問又邊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自己曾經見過的所有標誌,她好像忽略了什麼,可又一時沒有想起。
“是蛇。赤影閣既然崇拜赤影蛇,以蛇為神,那麼不難猜出,他們的標誌,必定是蛇。”
蛇!
她有沒有見過什麼和蛇有關的標誌?
“千雪,你忘了,風彥身邊的綠眼人,黑斗篷上是不是有出現過蛇形標誌?”見她還沒想出端倪,夜洛塵又多提點了一下。
這果然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風千雪想起來了!
當年她和南炎睿一起去青山找青城真人,也就是她如今的義娘杜芸青的時候,中途在一林間湖邊,他們第一次遭到了那綠眼人的襲擊。南炎睿以一曲笛聲,將那些偷襲的綠眼人擊得屍骨無存。後來他們在去翻查那些被綠眼人遺留下的斗篷時,就在那斗篷上發現了那類似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