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我們特意留了活口。”古雷回頭喊道:“帶上來!”
幾個秀字營官兵推攘著俘虜上來,俘虜雙手被反綁在背上捆得嚴嚴實實,胳膊和腿上有幾處傷得很重,但都不在要害,想來是秀字營官兵們特意手下留情了。雖然已經淪為了階下囚,他的表情依舊十分兇狠,咬牙切齒的,陷在深深的眼眶裡的雙眼綻露兇光,嘴邊淌著血絲。
魯帝驚撥出聲:“你是加朗!”
“你認得他?”
“他是羅斯部下的前鋒大騎。當年打遠東的時候我見過他,為分戰利品的事——這傢伙什麼時候進特蘭來的?我一點都不知道!”
紫川秀笑笑:“可我知道。”就是不用審問紫川秀也可以推理出,這是一支為羅斯公爵打前哨的偵察部隊。在魯帝失蹤的時候,特蘭城人心混亂城防鬆懈,一支數百人的魔族部隊進入是不會引起注意的。他們想不動刀兵地接收特蘭,但是紫川秀來得太快,打亂了他們的計劃。由於他們的力量太弱,不敢正面抵抗,於是先潛伏在城中,在羅斯攻城時候再煽動駐紮城內的魔族駐軍裡應外合。
魯帝厲聲喝問:“加郎,你來遠東干什麼?”
魔族軍官斜眼看著魯帝,突然一撇頭,一口痰準確地吐魯帝鼻子上,咬牙切齒地罵道:“叛徒!黃金族怎麼出了你這個懦夫!”
魯帝黝黑的臉全無表情,慢吞吞地拿出手帕地將臉上的痰跡擦乾淨,恬不知恥地說:“叛徒?總比死人好。”
第十二卷 第三節
紫川秀不由看看他,這位殺人無數的將軍這般赤裸裸地表露出對死亡的恐懼,這證明了殘暴與勇氣根本是兩回事。他想起了死於魯帝手上的方勁統領。一個站著死,一個跪著生,同樣是統領大軍的將軍,二者的人品高下直有天地之壤。月亮灣戰役真是歷史開的一個大玩笑,高貴的勇士敗給了卑劣的懦夫。
魯帝如此坦白,倒讓加郎無話可罵了。他看見旁邊戴著面具的紫川秀,又是一口濃痰:“遠東狗,你看什麼!”紫川秀一側身躲過了。
幾個衛兵同時厲喝:“放肆!敢對光明王殿下無禮!”
加郎微微驚訝,臉上肌肉抽搐著,破口大罵:“狗屁光明王,不過叛黨逆賊而已,也敢妄稱殿下!遲早死無葬身!”
紫川秀笑吟吟的,一點不生氣。他一擺手,幾個士兵合力將加郎掀翻在地,他掙扎著嘶叫:“魯帝你勾結外人叛變神族,你不得好死!——還有你們,遠東的賤民們,等著看吧,陛下會把你們殺得一個不剩的——”
“殿下,在他懷裡口袋找到了這個!”衛兵呈上了一方摺疊得很整齊的方錦,魯帝失聲叫道:“這是陛下的聖旨!”
紫川秀白了他一眼,魯帝自知失言,連打自己耳光。紫川秀不理他,抖開了聖旨。他的魔族語說得很好,但對魔族文字掌握得就很一般了,這方錦布上有很多文字都不懂,但他又不想把這個給魯帝和投誠的魔族軍官看,模模糊糊只懂個大概:魔神皇已經知悉了遠東的叛亂,魯帝欺君瞞上,神皇下令擒拿他與及同黨,迦納總督羅斯公爵將接管魯帝的軍隊,並負責剿滅叛亂事宜,西南大將負責配合——紫川秀隨口問:“西南大將是誰?”
魯帝回答是凌步虛,並解釋說這是因為他統帥西南大營。
最令紫川秀不安的是聖旨中最後一句話:“本旨一式兩份,由迦納總督負責傳達並執行,抄送西南大營。”也就是說,凌步虛也將接到一份同樣的聖旨?在接到魔神皇的命令後,他將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告訴我,羅斯派誰去西南大營傳令?走的是哪條路?”
“遠東狗,你們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情報!你看錯人了!光明王,不是所有的神族都象這條狗這麼沒種的,今天,讓你見識下真正的王國將軍!”
“王國將軍嗎?失敬了。”紫川秀笑笑,就在笑容在臉上綻開的那一瞬間,他的出手迅疾如電,刀光一閃,鮮血飛濺,魔族將軍已人頭落地,面上卻仍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象是在驚訝:“好快的刀!”
面無表情地看著滾落塵埃的頭顱,紫川秀髮了好一陣呆,慢吞吞地說:“找根竹竿,把這個腦袋掛到城頭上給攻城的魔族軍看看。”
紫川秀把收拾戰場的任務交給魯帝,帶著衛隊回到了城頭。城下,魔族的攻勢已經停止了,大軍開始撤退。滾滾塵土中,一路路的兵馬相互交替掩護著,潮水般後退。那海一般的盔甲和旗幟逐漸遠去。各處的守軍都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人人如釋重負。
東城頭的指揮官德昆向紫川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