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聲音更是危險:“弘曆,其實朕很好奇,你當年是怎麼對那個方式舟說出‘勤政廉潔’這四個字的?!”
“啊?!”乾隆茫然的看著胤禛:“方式舟?方式舟是……那個山東知府嗎?”
“弘曆變成小孩子,怎麼連記性都變差了呢?”胤禩溫溫潤潤的聲音響起,卻讓乾隆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你再好好看看!”胤禛的聲音裡多了幾絲不耐煩,讓乾隆又害怕,又委屈的再次捧起那張紙,努力把精神集中在上面。
弘曆……他變成小格格了?!躺在左邊的小嬰兒怔怔的望著屋頂,心裡百味雜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躺在他右邊的小嬰兒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連忙握住了他的手,似乎是想給他一點力量。
胤禩眼尖的發現了這兩個孩子的互動,微微眯起了雙眼。
“兒臣識人不清,請皇阿瑪責罰!”乾隆恐慌的聲音響起,小小的身子微微發抖著——那方式舟自從當上縣令以來,十幾年的時間總共貪墨了數百萬兩銀子不止,可笑自己竟然還曾經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口贊過他“勤政廉價”!
胤禛定定的看著乾隆良久,才輕輕地嘆了口氣,把目光轉到弘晝的身上。
“皇阿瑪……”弘晝有些惶惑的抿抿唇,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朕已經命人把方式舟押往京城了。”胤禛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你明天就起程前往山東,暫時代替一下方式舟的位置,記住,無論如何,都要先安撫好山東的那些百姓!”
“……兒臣遵旨!”雖然心裡是驚濤駭浪,弘晝表面上還是非常平靜的跪地領旨——皇阿瑪是不會高興自己在這個時候反駁他的。
“下去吧。”胤禛沉吟了一會兒:“既是弘晝要去山東,那弘曆就呆在宮裡吧。”
“啊?!”乾隆愣了一下,急的拼命搖頭:“皇阿瑪,兒臣還是跟弘晝一起去山東吧!那方式舟是兒臣選的山東知府,現在出了這種事,兒臣也有責任……”
“你現在才兩歲而已,去了做什麼?添亂嗎?”胤禛眼神一厲:“弘晝一個人去就行了。”
乾隆瑟縮了一下,心裡雖然有些不服氣,卻是不敢反駁。
“好了,弘曆,你現在還小,你皇阿瑪是怕你去了會受傷呢!”胤禩溫和的笑著,嗓音柔柔的,軟軟的:“那山東現在人心浮躁,危險重重,你皇阿瑪當然不會放心你去了。”
“真的嗎?”乾隆眼前一亮,有些欣喜和期待的看向胤禛。
“行了,下去吧。”胤禛避開乾隆閃亮亮的眸子,抿了抿唇,帶著幾絲被捅破了心事的尷尬。
“嗻!兒臣告退!”弘晝和乾隆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隱隱的笑意。
即使弘曆做錯了那麼多事,皇阿瑪還是那麼關心他嗎?!躺在搖籃左邊的小嬰兒咬緊了嘴唇,眼底的恨意,委屈和痛苦交織在一起。
胤禩靜靜的望了他良久,唇角緩緩的勾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四哥,我到現在才發現你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哪!”胤禩笑眯眯的走到了胤禛的身邊:“說著要罵弘曆一頓,結果現在……”
“你是來打趣我的嗎?”胤禛無奈的看了胤禩一眼,唇角勾起了一絲寵溺的弧度。
“四哥,我想問你。”胤禩頓了一下,神情突然嚴肅了起來:“如果……當年你早知道弘曆會變成這樣,還會為了他……那樣對弘時嗎?”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搖籃裡的兩個小嬰兒聽見。
胤禛的身體僵了僵,眼神複雜至極:“小八,我那樣對弘時……從來都不是為了弘曆。”
胤禩怔愣了一下:“可是……四哥,弘時卻以為你那樣對他……就是因為弘曆啊!”
“他如果真是那樣想,那我也沒辦法了。”胤禛壓下心底的一絲絲酸澀,輕輕的嘆了口氣,隱隱的帶著一絲惆悵。
胤禩看著胤禛的樣子,還想說些什麼,就聽見凌亂的腳步聲響起,隨後,胤禎拉著胤祥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胤禩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
“放開我!”怒氣衝衝的聲音響起,胤祥臉色陰沉的甩開了胤禎的手,那厭惡的樣子,就跟碰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似的。
“怎麼了?”胤禛微微皺起了眉頭:“老十四,你來說!”以胤禛的眼力,自然是能看出肯定是胤禎做錯了什麼的。
“四哥,額娘……知道我跟十三弟的事了。”胤禎有些頹廢的坐到椅子上,語氣中滿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