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所有人的動作居然都緩慢起來,彷彿被群體減了速。——相對的,其他人看這些人,他們就快得像是閃電。
“真好聽啊。”策松封由衷讚歎,笛音清且柔,像溪水潺湲,又像雪落的聲音。他也眼見著,湧向他們的岐人軍隊的動作被逐步滯緩,終至於成為一挪一挪地拖著步子行走的慢動作。
“結界麼?”策松封繼續自言自語,“明耀秘術之神奇,伊爾斯永遠學不到。伊爾斯人的秘術比起你們這些五光十色的大魔法,差太遠。”
“不是,這是大範圍秘術,叫聲音秘術,對一切耳朵沒聾的人都有效。走,大好機會!”
華箏家首創聲音秘術並一脈相傳地延續,一切能發聲的東西都是華箏家人的秘術容器,包括人喉嚨發出的美妙的歌聲。同時華箏家的聲音秘術又號稱明耀第一大範圍性輔助秘術。
符雙手牢牢抓住沉重的符文戰斧,行動卻依然靈活,符文斧在她手上輕若無物,但每次會戰都能聽到斬碎空氣的聲音,斧刃落地,響起金屬碰撞之聲。高逸同時開啟腰間的六支火焰放射器,接替符在喘氣、催動念力的空隙,齊齊朝江瓷誠開火。煙索性扔掉了破碎的盔甲,憑念力凝聚抽出七絃,在虛空七絃上彈奏樂曲,一個個音符不間斷落到高逸和符的身上,化成他們的念力或體能為他們補充,偶爾也刻意重彈一音,藉機攻擊江瓷誠。
江瓷誠憑藉念力幻化了一支手槍、一環護甲,一路抵禦著三人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符的指尖閃過一道紅光,結界上四面八方一條條符文鏈觸手似的瘋狂向外湧向江瓷誠,江瓷誠連扣扳機,那些血色的符文鏈頃刻化為飛灰,但他還是大意,並未照顧到每一個方向,其中一條遺漏了的扎穿了江瓷誠的肩膀,像串珠一樣將他掛在了符文鏈上。
“噝……小符?”高逸乘機將他的念力盾擊碎,為抵擋高逸的進攻,手上的念力槍也不慎滑落,重新溶解在了空氣裡。
三人同時圍了上來,像剛開始一樣。
“把左言卿放下,你本該與我無關。”煙淺淺道,但隨即招來高逸的怒斥。
“別,煙。沒有他,你就不用在夾縫裡活那麼久,他對你來說也還是死的好。況且他都跟左言卿有關,怎麼會與你無關?”
左言卿艱難地睜開眼,掙開了江瓷誠,卻因重心不穩再次砸在了結界的地面上,又咳出一口血。煙的指尖毫不猶豫,重重地掃過琴絃,一列念力箭朝著左言卿飛去,卻被江瓷誠及時攔下。
“幹得漂亮,職業擋箭?”高逸嘲諷,回想了一下當時他擋在燕瀾面前的場景,“你剛幫燕瀾擋箭應該手臂上受傷了吧,不然符可沒那麼輕易就能傷你。我問你,你真的喜歡燕瀾?”
“當然!”
“滾吧!”
他迎來的是高逸火焰放射器的集中攻擊,江瓷誠可謂四面楚歌。
“江公子,不用為在下擋箭了。左氏欠南宮氏的該還了。我不知道,我的死能否還清。”
天塔,會議廳中央,一顆巨大的紫色水晶球懸浮在特殊的液體中,有漂亮的光暈在水晶球和它所處的液體中流轉。一百人圍著水晶球,前後圍坐四圈,人人面色凝重。
穆雅已經悄悄潛入天塔,長驅直入天塔核心,任何機關都無法擋住她舉世無雙的空間秘術,如履平地般迅速穿過一道道圍牆,而到主會議廳前,為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隨手扔了一塊什麼東西,炸掉主會議廳的大門後,才走進去。
“賞金少主,穆雅。”白衣少女報上了她的姓名,又隨手擲出與之前相同的那個東西,霎時整個大廳內部此起彼伏地出現爆炸聲。
與此同時,天塔外,徐笙和花羽也已抵達天塔,在天塔正上方向下拋擲炸藥,開始不間斷的狂轟濫炸,整個天塔劇烈地搖晃起來,可天塔外表仍呈玉白色,連一個凹陷都沒有留下。
“攔住她!”天塔內部有數十個人同時追擊穆雅,但還是有不少人在原地停留著,像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大多數時間穆雅根本不在這個空間內,但一有機可乘,她總會出現,丟出那個眾人都不知名的東西,引起一串串連續的爆炸。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離開他們原本的位置,不得不去先對付穆雅。看到這一幕的穆雅,嘴角隱約掛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徐笙,不行的,整個海國最強的一百個人全在這裡……你怎麼可能用普通炸藥炸了它?”青隆灰心道,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麼,是叛國罪,還是在他這一面看來,已經不知去向的彥。
“誰告訴你的?那左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