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辰被他父親託在肩頭,正湊著洛璟言的耳朵說話。聽到聲音轉頭看,“洛叔叔,有人叫你。”“嗯?啊!四叔,季大哥、慕大哥!”洛璟言招手示意。慕北馳胳膊搭在洛雲息肩上,朝他擺擺。顧瑜瑾把懷辰抱在懷裡,順著聲音看去……
一眼萬年輕。
作者有話要說:行了,從此,苦逼侍郎的悲催情感劇場拉開了帷幕……
☆、措手不及的相逢
那人是誰?燈火闌珊處,眉目依舊,如此熟悉。小曜……是小曜!顧瑜瑾撥開人群衝過去,直挺挺地站到洛雲息面前,不言不動,目光像要把人吞噬。真的是他……
十年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十年魂牽夢繞,音訊兩無。絕望地以為人真的不在了,卻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胸中襞積千般事,到得相逢一語無。
“父,父親。”顧懷辰小心地叫道。洛璟言跟過來把懷辰抱好,不明狀況的看著數人。“凌哥,怎麼了?”顧瑜瑾眼裡已經容不下別的東西,耳邊也聽不到別的聲音,被震驚和狂喜擊的腦子裡空白一片,只有句話不停迴響:回來了,終於找回來了。
再也顧不得其他,上前一把拉過人來緊緊抱住,“小曜……”
洛雲息僵直的任他抱著,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為什麼會相遇,讓人如此措手不及。
慕北馳眯起了眼睛,不辨喜怒。
“你認錯人了。放開我。”冰冷的聲音炸雷般響在顧瑜瑾耳邊,他吃驚地晃著洛雲息的雙肩,“小曜?”
“我是洛雲息。”
“你不是,你是小曜。”顧瑜瑾復擁住他,臉頰貼著他的鬢角,“沒關係。”你忘記也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我們得在一起,這是註定的。”
“放開我!”洛雲息推開他,後退了數步,轉身疾奔。人群擁擠混亂,掩蓋了他的身影。“南遊,幸兒交給你了。”慕北馳緊追而去。
顧瑜瑾強行冷靜,舉手做了手勢,李方鳴等人靠近,低頭聽訊。“把少爺帶回去。璟言,回頭我再和你解釋。”
洛雲息莽莽撞撞地跑了很久,被人流衝著分不清方向,終於奔到了僻靜處,扶牆喘息。心跳得砰砰作響,喉嚨裡湧出腥甜的味道,勉力壓下。躲了那麼多年,還是被他找到了,他到底想要自己如何!不想見他,不願回想,那些被拋棄的過往,拉幫結派的逼近,浩浩蕩蕩地把洛雲息圍困其中,逼得他窮途末路。按住胸口,有什麼要裂開了似的,撕心裂肺地疼。
“雲息。”慕北馳終於追到人,急切地喚了聲。
“別過來!”洛雲息身體倚在牆上,驚惶喊道。
“你還好嗎?”慕北馳放緩了聲音,站在原地不動,“我不過去,你莫慌。”聲音沉厚溫和,靜靜地注視他。洛雲息卸了力,坐在地上,弓膝屈臂,頭埋進肘間,疲憊地闔眼。
“外面不安全,回去好嗎?”
“安全?”洛雲息茫然的應了聲,無助地望著慕北馳,囁嚅道:“我害怕。”慕北馳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肩膝並靠,掌心覆上他的手背,溫度毫無凝礙的傳遞過來。
“我陪著你。會沒事的。”
柔和的月光灑滿大地,遠處朦朧傳來遊人的嬉笑聲。本應是歡樂祥和的夜晚,自己卻躲在星光都照不到的角落,困守孤城。究竟是哪裡出了錯,走到今天的局面。這些年的努力和忍耐又算什麼呢,在浩瀚星辰面前,就像螻蟻的垂死掙扎。洛雲息歪靠在慕北馳肩上,“我累了。”
慕北馳把他胳膊繞在頸上,扶起來,慢慢地往回走。
“北馳,京都太冷了。我想回家。”低弱的聲音透著倦怠。
“好。”慕北馳溫言道。“你去哪我都陪著。”
洛雲息嗤笑,忽然搖了搖頭,“我回不了家了,我沒有家了。”
“不會的,還有璟言,有李忘。我的院子裡有很多空房間,隨你挑喜歡的住。”
“不能去見士哥,會害死他。”
“那到我身邊來。”
“你做的夠多了,仁至義盡。放下我就走吧。”無家可歸,無處可去。總是在逃避,已經厭倦了。大不了再被殺次就是了。
慕北馳攏了攏他的肩臂,不溫不火的說:“恐怕不行。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他就這樣坦誠地說了出來。不含糊不遮掩,直白通透,光明磊落。洛雲息腳下頓住,“那是錯覺,忘了它。”北馳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呢?時機不對,場合也不對,連人都不對,太荒唐了。慕北馳也不爭辯,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