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最後讓她成功蘇了一把的竟然還是學了十幾年的繪畫。可見“藝術不分國界”那句話說得一點也不錯,不僅不分國界,還不分時代呢。這個世界上,總還是有人能欣賞她的——不是所有人都像龍錫濘那樣,眼睛裡頭只看見美女。
想到這裡,懷英的心情終於好了一點。
“你……你畫的……”莫欽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他想朝懷英的裙子上多看幾眼,又生怕自己的舉動冒犯了她,又是矛盾又是糾結,臉都漲紅了。
莫欽顯然是愛畫之人,這個時代還沒有國畫這種技法,他陡然見了這種新奇而特殊的技法,頓時驚為天人。懷英自己也是搞藝術的,自然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若是換了在現代,她說不定立刻就把裙子脫了送給他,可現在卻是萬萬不成的。
“我閒來無事的時候也畫過幾幅,都在屋裡放著,莫少爺若是想看,我這就去取來。”
“別叫我什麼莫少爺,叫我莫大哥就好。如此就勞煩懷英了。”莫欽甚至還朝她作了一揖,態度十分恭敬。
蕭月盈掩嘴而笑,“我還是頭一回見表哥這麼客氣地跟人說話呢。”
蕭子桐哼道:“他一向這樣,平日裡架子端得比誰都高,偏偏見了喜歡的畫兒就走不動了。你看他現在這殷勤謙卑的模樣,哪裡還像赫赫有名的京城四少。”
莫欽斜睨了他們兄妹一眼,仰起腦袋哼了一聲。
很快的,懷英就抱著幾個畫卷回了堂屋,笑著朝莫欽道:“我平日裡閒著沒事便胡亂畫幾筆,莫大哥見了可莫要笑話。”她的國畫畫得少,平日裡都是油畫,只可惜買不到油畫顏料,作畫時便多了許多拘束。
莫欽卻彷彿沒聽到似的飛快地開啟了一副畫卷,待看清上面的畫兒,頓時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他整個人都已經沉迷了進去,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已經不存在,蕭月盈好奇地喚了好幾聲,莫欽置若罔聞。
“我餓了。”龍錫濘忽然開口打破了屋裡的沉寂,他臉色很不好看,原本就有點鼓鼓的小臉現在更鼓了,那張稚嫩的小臉上只差沒寫“我在生氣”這四個字了。可懷英只是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一點反應也沒有。
蕭子澹笑起來,“是到了吃飯的時候了,難怪五郎叫餓呢。我去收拾收拾,大家先吃了飯再說。”
懷英這才起身道:“飯菜都擺好了,我們去偏廳。”
蕭子桐狠狠推了莫欽一把,大聲喝道:“阿欽別發呆了,先去吃點東西。”莫欽這才如夢初醒般地呼了一口氣,,目光復雜地在懷英臉上看了一眼,張了張嘴,卻沒出聲。
這一頓飯吃得很奇怪,剛開始一桌人都盯著像夢遊一般的莫欽看,到後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龍錫濘。這小鬼一點都不懂得收斂,桌上的蘆花雞有一半都進了他的肚子,這還不算,他最後又拌著濃濃的雞湯吃了四大碗米飯。
蕭子桐看得都快哭了,悄悄與蕭子澹道:“你們家這五郎……一會兒不會肚子疼吧。趕緊得去弄點藥啊,不然,待會兒真疼起來可不得了。”
蕭子澹也被嚇到了,他雖然早就知道龍錫濘胃口不小,可以前也見過他吃飯,好像沒這麼誇張啊。他不由得轉過頭看看懷英,懷英皺著眉頭看了龍錫濘一眼,並不吭聲。
她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忽然就不想管龍錫濘的事兒了。
管他是龍王還是別的什麼人,管他會不會被蕭子澹看出端倪給趕出去,通通都和她無關!
☆、第十章
十
用過了午飯,蕭子桐和莫欽他們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莫欽盯著那幾幅畫都有點魔障了,蕭子桐一直跟蕭子澹聊天,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多話說。
龍錫濘終於發現懷英不理他了,反倒黏糊糊地湊過來,想法設法地沒話找話說,懷英反正是不搭理他,蕭月盈則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熱鬧。
“我聽我爹說,你書讀得好,去年鄉試拿了頭名解元,可真是了不起。想來今年的秋試也不在話下。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進京?翎叔明年要應試嗎?那豈不是你們一家子都要進京?到時候就住我們府裡頭,也好有個照應。”蕭子桐實在熱情,倒讓蕭子澹有些無奈。
“秋試還沒考呢,能不能高中還說不準。而今就這麼咋咋呼呼地喊著要去京城,若是日後沒考中,還不得被人笑話死。”蕭子澹搖頭道:“我還年輕,倒也不急。便是今年秋試中了,恐怕名次也不高。依著我阿爹的意思,是想拖到下一次,到時候也有把握些。”
蕭子桐卻不同意,“翎叔也太小心了。”他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