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容堪堪退出三步,便驚出了一聲冷汗:九公主手中所持的匕首,其利吹毛斷髮,竟是無上神兵
就在陳容急速後退,冷汗如雨,瞳孔縮小時,九公主倏忽一閃,整個人如游龍一樣閃到了她的右側。然後,她手中匕首伸出,閃電般地刺向陳容的胸口。
電光火石中,刺骨的寒意已襲上了陳容的肌膚
就在這時,從巷道的另一側,從雙方護衛都夠不到的角落裡,突然飛來一塊小小的石頭。
那石頭很小,力道也不大,它重重擊在匕首上,也只是令得那匕首向旁一歪。然後,“卟”地一聲,匕首重重地插上了陳容的右側脅部
血,如噴泉般湧出
九公主行動極為迅速,她一得手,便果斷地倒退幾步,她冷眼看著低著望著傷口,想把那刀抽出,卻又不敢的陳容。冷冷地說道:“不必猶豫了,你儘管抽吧,反正我這短刀上,塗有劇毒”
兩個護衛剛剛撲到陳容身側,便聽到這麼一句話。瞬時,兩人的臉色,齊刷刷變得雪白一片。
這小刀上塗有劇毒?
陳容臉色一白,她身子晃了晃,幾欲仆倒。
九公主得意地看著她,看著她身後的護衛,放聲一笑,說道:“怎麼樣?絕望了吧?陳氏阿容,你好好看看四周吧。哦,我忘了告訴你了,這種毒啊,叫無憂散。中了它的人,可以像沒有中毒一樣的活上一個月。”
她湊近陳容,低低笑道:“我要讓王弘看著你慢慢死去。”
說罷,她站直身子,輕蔑的斜睨著陳容身後的兩護衛,對上他們痛恨的,憤怒的目光,她嫣然一笑,扭著細腰說道:“怎麼?想殺了我?想咬死我?來啊。不用怕,我不過只是個公主,殺了我,最多是你們全家陪葬,還牽連不到九族”
話一出,兩護衛同時喘息起來。他們咬得牙齒格格作響,卻正如九公主所說的那樣,根本不敢上前。
而這時,搖搖晃晃的陳容動了。
在血流如注中,她向九公主艱難地走來。
仰著越來越蒼白的臉,陳容清豔精緻的臉上,帶著一抹笑。
看著她走近,九公主的臉上也帶著一抹笑。不過她的笑是得意的,是愉悅的。盯著搖晃的陳容,她甚至向她走出了一步。
九公主走到陳容面前,她湊近她,朝著她的臉上輕輕吹了一口氣,低低笑道:“陳氏阿容,你是不是很恨,很悔?很無力?告訴你,殺死你這個所謂的光祿大夫,我最多被皇兄關半月禁閉……對了,來年給你上墳時,我會告訴你,你的情郎王弘,總共愛了你幾個月。嘻嘻,你要不要現在猜上一猜?我猜最多半年,他便會另有新歡”
堪堪說到這裡,九公主聲音便是戛然而止。與她低頭的動作同時傳來的,還有三個驚叫聲
九公主低著頭,看著正正地插在自己胸口上的那柄匕首。這匕首,在一息之前,它還插在陳容的脅下。可現在,它被陳容抽出,以閃電般的速度,插在了她的胸口上。它插得如此深,雖然有點偏,可它插得真是太深了,直是隻露出了一個金制的柄
這時,輪到陳容笑了。
她虛弱的笑著,蒼白的臉上燦爛如花。右手輕輕一動,在九公主噴出一口鮮血後,陳容抬起頭,朝著她臉上吹出一口氣,低聲說道:“莫非公主忘了調查?我陳氏阿容,是真殺過人的……你呀,真是天真,你怎麼能離一個手中見過血的敵人這麼近呢?”
見到九公主張著嘴,咽中不停地咕著血沫,陳容笑得很歡,“公主原本是想,你就算殺了我,也無人奈何得你吧?對不起,你現在要失望了……我自己給自己報了這個仇了。”
她說到這裡,九公主嘴一張,噴出好大一口鮮血來。
望著眼神飛快渙散的九公主,陳容虛弱地喝道:“叫人,叫人來看……給七郎免禍。”
兩個護衛飛快的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們含淚看著陳容,聲音一提,同時嘶叫道:“殺了人,來人啊,殺人了啊——”
這嘶叫聲遠遠傳出,此刻街道中又是熱鬧之時。一時之間,無數腳步朝這邊湧來。
“蹬蹬蹬”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明明是響亮的,令得地面震動的腳步聲,在陳容聽來,卻是越來越遙遠,越來越遙遠。
看來,是血流得太猛了。陳容慢慢地,無力地捂上傷口:我不能倒,我現在,還不能倒。
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在感覺到四周變得熱了後,陳容啞著嗓子,瞪大渙散的眼神盯著被那護衛扶著,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