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二怪行近大廳前面時,身著黃袍的大怪,突然停下了腳步,兩道凌厲的目光,在廳前石階上,瞧了一陣,又抬頭望望廳上的橫匾,但卻未發一言,緩步向廳中行去。
幸得江曉峰早生警覺,早已隱人匾後,運氣準備應變。
但聞步履聲逐漸遠去,消失不聞。
江曉峰再探首向下瞧去,只見那光滑的石階之上,有一點黑色灰塵,不禁心中一動,暗道:“那老怪果然是極為警覺的人,大約他已由石上一點黑色的灰塵,想到這橫匾後藏的有人,不知何故,他又不肯揭露出來。”
忖思之間,突聞一個嬌甜動人的聲音,傳入耳際,道:“我看他不似早夭之像,恐怕一定還活著世上。”
這聲音江曉峰聽的不多,但卻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難忘的印象,一聞之下,立時分辨出那是藍家風的聲音。
隨著那嬌笑的聲音,大廳中緩步走出來一男一女。
江曉峰雖只匆匆一瞥,已瞧出那男的正是血手門的二公子高文超。
只聽高文超說道:“令尊派出了那多高手,搜尋近月,未找出他們的行跡,八成是死定了。”
藍家鳳行到大廳門口處,突然停了下來,回目望著身側的高文超道:“死了也應該留下屍體,為什麼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高文超笑道:“天地如此遼闊,如若他們稍有準備,不難在死後設法隱去屍體。”
藍家風道:“聽爹爹說,那斷魂散藥毒奇烈,兩人決無法逃出三十里外,那應該是很好搜才是,怎的搜查近月,仍是找不出一點線索?”
高文超笑道:“如若他們自知必死,可以事先用鐵塊綁在身上,沉入江中,那就死難見屍了。”
藍家風輕輕嘆息一聲道:“大哥之言,雖然有理,但家父卻一直對此甚感不安,那方秀梅的死活,關係不重要,但那位金蟬步的傳人江曉峰,卻是個很可怕的人物,尤其是他那柄奪命金劍,更是惡毒無比之物,他如未死,定然要報此仇,我擔心他會找上鎮江我家中去。”
高文超道:“鳳妹也未免太多心了一點,就算他還活在世上,量他一人,也是孤掌難鳴,不足重視的。”
兩人就站在大廳門口處,大談江曉峰,卻不知江曉峰就在兩人頭頂的橫匾之內,把兩人交談之言,聽得字字入耳。
但聞藍家風長長嘆息一聲,道:“像他那樣一身武功的人才,死了實也可惜,如能把他收歸所用,倒是一個幹分有力的助手。”
高文超仰起臉來,長長吁一口氣,道:“鳳妹……”
突然住口不言。
藍家鳳心中大感奇怪,轉過頭去,道:“什麼事?”
高文超道:“唉!我說了恐怕你生氣。”
藍家鳳道:“不要緊,你說吧!”
高文超道:“你心中對那姓江的似是有著很深的懷念,是麼?”
藍家鳳怔了一怔,道:“你怎麼這樣想?”
高文超道:“這些天來,你一直提到他,鳳妹,咱們換個題目談談好麼?”
藍家鳳嗤然一笑,道:“他人都死了,你還這樣多心。”
高文超似是不願再談江曉峰,牽著藍家風的左手,道:“咱們出去瞧瞧吧!令尊也該到了。”
藍家鳳緩緩把嬌軀靠在高文超的身上,柔聲說道:“高大哥,講實話給我聽,你心裡是否贊成我爹爹這次作為?”
高文超扶著藍家風的香肩步下臺階,一面說道:“令尊的事,我不便批評。我肯率領血手門中人,參與此事,完全是為了你。”
藍家風突然挺起身子,用手理一理鬢邊散發,嘆道:“老實說,對爹爹這次設計,我心中一點也不贊成,但我是他的女兒,有什麼法子去反對他呢?”
高文超道:“如若令尊完全是為了自救,那倒也無可厚非。”
藍家風冷哼一聲,突然加快了腳步,向莊院外面行去,片刻間,消失於莊院外面不見。
第十一章恩怨兩分明
江曉峰望著那美麗的背影。內心之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悲傷,但悲傷中,卻又滲雜著一份輕淡的歡愉。
悲傷的是,日夜縈繞心頭的藍家風,確已投入了高文超的懷抱,兩人相愛情深,伊若夫婦;那一份輕淡的歡愉,是藍家鳳果非這次江湖大變的主謀,而且父親大為不滿,只是她身為女兒,親情如山,不能反對罷了。
這時,東方天際,已送出一輪紅日,金黃色的陽光,照在花叢露珠上,閃閃生光。江曉峰長長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