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轟隆隆地開赴災區四川了!
黃繼光生前所在團,即空降兵133團,是5月12號晚11點正式接到赴災區命令的。團長文東只用了5分鐘,就向全團官兵傳達了命令。黃繼光是當年大名鼎鼎的戰鬥英雄,在朝鮮戰場曾用自己的胸膛堵住美國人的槍眼;但今天,為了災區人民的生命安全,黃繼光的戰友們卻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頂住倒塌的房梁和水泥板。這不僅對黃繼光團的戰士是個考驗,對團長文東也是一次挑戰!
文東,40歲,湖北人,1。8米的個,威風八面,虎氣生生,走起路來,腳下能蕩起一陣風。此人先在黃繼光連當過排長、副連長,後在上甘嶺8連當過指導員,再後來出任團副參謀長,又到俄羅斯受過軍事指揮培訓,可謂能文能武,智勇雙全。我首次與文東見面,用不著說話,抬眼一看,就是一條漢子!黃繼光生前所在團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團隊,為敘述方便,以下我簡稱黃繼光團。說黃繼光團特殊,不在於它一直舉著黃繼光這杆英雄的大旗,把黃繼光作為一種精神的象徵,再注入士兵的血液,以此鼓舞全團官兵;而在於或者說更在於,凡國家重大戰備及國防任務,一向都是由該團擔當主角。換句話說,在中國960萬平方公里的版圖上,黃繼光團可以在任何時候從空中降落任何地點。所以空降兵原來的計劃,是由黃繼光團挑選600官兵,直接傘降災區。後情況有變,改成機降。然而,即便像這樣一支具有很高軍事素養、經過長期實戰考驗、見過大場面大世面的特殊部隊,面對大地震這場不是戰爭的“戰爭”,在進入災區最初的那一刻,也不知所措,亂了陣腳!
13日凌晨6點,黃繼光團1672人全副武裝,準時開進武漢陽邏機場。同時開往機場的,還有空降兵的兩個師。但到了陽邏機場,文東帶領的黃繼光團等了兩個小時,才登上飛機,而且團隊的編制在登機時就被打亂。原因是全團1000多人不能同坐一架飛機,只能拆開打散,分批登機。於是按照作戰慣例,每架飛機上誰的官大,就聽誰的指揮。10時40分,飛機降落成都國際雙流機場,團長文東兩眼一摸黑,部隊去哪?不知道;怎麼走?鬧不清;至於災區“敵情”,更是一概不知。作為軍事指揮員,這是最忌諱也是最心虛的事情。好在文東身為黃繼光團的團長,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所以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迅速將團隊的編制重新收攏。
鏡頭7 是紅白,不是滾白!(2)
但蜀道難,進災區更難!想想吧,陸、海、空,13萬大軍,幾乎同時撲向四川,天上、地上,飛機、輪船,火車、汽車,金戈鐵馬,滾滾人流,怎麼飛?如何走?怎麼指揮排程?如何分配協調?吃喝拉撒怎麼解決?醫療衛生如何保證?此外,還有14.5萬志願者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災區,緊接著又增至20萬,而隨後全國報名要去災區的志願者竟多達上100萬!以致四川省委有關部門不得不一邊對志願者深表感謝,一邊懇請志願者先別來了!意思是說四川這個小小的盆地實在裝不下了!何況,交通中斷,通訊不通,一切又來得是那樣的迅猛那樣的慘烈那樣的突然!因此,當全國飛往災區的飛機一起撲向成都雙流機場時,機場混亂狀況可想而知。黃繼光團在機場又滯留了四個小時,才上了汽車。上車時,因載送部隊去災區的車是地方大巴車,軍人無法按正規連隊的編制乘坐,團隊的編制被迫再次打亂。這一亂,讓黃繼光團更是亂中添亂!
文東說,離開成都雙流機場時,我接到的資訊是去綿竹,於是我安排副團長帶著一個營在前,跟在師部後面,我帶著一個營居中,政治部主任田新帶著一個營殿後。當時路上非常亂,到處是車,到處是人,我一路折騰,好不容易趕到綿竹,空降兵的人卻一個見不著。我下車問老鄉,剛才有沒有看見空降兵路過?老鄉說,沒見空降兵,只有消防兵。我想,壞了,部隊找不著了,忙打電話問前面的副團長,你在哪兒?副團長說,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兒,好像是在什邡。我說不是說好了去綿竹嗎,你怎麼跑到什邡去了?副團長說,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跟著前面的隊伍就到什邡了。
文東後來才知道,綿竹和什邡,其實是一條路,走到半路上,前面的車拐了個彎,就拐到什邡去了。但文東當時什麼也不知道,急忙給師長打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他這下急了!當兵20來了,還是黃繼光英雄團的團長,走南闖北,上天入地,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地方沒去過,什麼時候走丟過隊伍?這次真要走丟了,豈不成了笑話!後來,師長的電話終於打通了,文東急忙問師長,師長你在哪兒?師長說我在什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