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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姑娘道,我很是有興趣道:“你與我說說這瘦馬是怎麼回事?”想起當初我養父剛死,就有牙婆子上門,說要收了小姑娘,說去養瘦馬,以後給富貴人家做妾,一生享受不盡富貴。說我很有潛質,我彼時,拿了一個樹墩子,用斧頭將它劈成了一片片的乾柴,那牙婆子瞧了,覺得這個潛質,有待認證,就走了。我拿乾孃抱著我哭說,就是一起死了也不會賣了我。賣我?我彼時腦子有點方。
“奴家家貧,上頭有長姐,下面有幼弟,六歲上頭阿孃將我一貫錢,賣給養母做了女兒,當成了瘦馬來養。十五歲,綺園來挑姑娘,養母便將我賣給了媽媽。”
“瘦馬不是給人做妾的嗎?你長得不錯,緣何會來青樓?你學藝不精?琴棋書畫不佳?不懂賬務?不知廚藝?”我問她,至少她彈琴確實不在行。我對於瘦馬的印象是以服務富商為目標客戶,培養妾室為主要方向的,怎麼會跟青樓有關。
“都不是,是奴的這一雙腳!”她露一雙弓起的墨綠繡花鞋,道:“夫人可瞧出什麼來?”
我搖頭,這雙腳怎麼了?她說:“我這是四寸的銀蓮,哪裡能進大戶人家去做姨娘?醜都醜死了。”她這話說出口,看了看我腳下,臉色微微變了變道:“夫人,我是說揚州這裡規矩大,女子之間都會攀比這小腳。男子還喜歡賞蓮,所以腳大了就賣不出好價錢。奴被人挑了幾次之後,養母就將我賣給了綺園。”她低頭敘述道,我靠!
敲門聲傳來,這女子的小丫鬟去開門,常遠一身酒氣,氣沖沖地走進來道:“張燕,你這是在幹什麼?”後面跟著昨日一見的曲大人。
第66章
常遠臉色通紅之外眼睛也紅了; 整個人看上去挺不正常,我站起身來,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他將我的手扯下來; 再問:“你來做什麼?”如果話不經過大腦思考呢; 我就該回答,不是你叫我來的麼。
但是此刻; 我的大腦是線上的; 並沒有出門遠遊。我慢條斯理的告訴他:“你來幹什麼?我就是來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說完; 他身形還晃了一下; 我好想伸手扶他一把,唯獨心裡卻暗罵這個白痴; 居然會上人的圈套; 一點點警惕性都沒有; 看看人後面的曲大人,屁事兒都沒有。
“那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與他對視之後,深吸了一口氣; 以無奈的口吻道:“相公,今日出門之時,我如何囑咐於你。若是你還記得,你是不是應該知道這是哪裡?莫要忘了出京之前。”我一臉地語重心長; 一臉地莫可奈何; 一臉地正義凜然。
“出京之前?”常遠似乎有些糊塗,他略微沉吟一下之後; 如醍醐灌頂之態,又似出了一身冷汗道:“多謝夫人提醒!”
只見他轉身就對曲知府說道:“曲大人,多謝招待,下官告辭!”
曲知府說道:“常大人客氣!”我看他也在沉思。
說完他對我說道:“夫人請!”我看他走路不太穩便。
我轉頭對那曲知府道:“曲大人,不知道我家相公是喝了什麼不該喝的?還是中了什麼迷香?”說這話的時候姿態端著,不緊不慢,好似對著一個下屬。
“常夫人所言,下官不解!”那知府對我說道,一臉地無辜。
我臉色微微泛冷道:“曲大人!京城的風向,大人似乎不太明白?”話語裡還帶著一絲嘲諷。
他立馬神色變幻,很是精彩,對我說道:“常大人不過是聞了助興的香!他從來不聞,效果就強些。只是這香於身體無妨,等下解了就好了!”
“看起來曲大人是時常聞的,好雅興啊!難怪,難怪!”嘆息一聲,話說半句,又對著道:“如此,相公,你忍著便是。”
我問那姑娘道:“霓裳姑娘,不知今日茶水錢幾何?”
那鴇母擠進來說道:“不用,不用!夫人不過是來坐了坐,哪能收錢?”
“不要等下我走了,收在揚州府的公賬上,民脂民膏,不敢取用!”我一臉嚴肅看向那鴇母,那曲知府吶吶說道:“不會,不會!”看來他的聯想能力很強,我略微引導他就想到了,真是個有前途的官員。
走到門口,寄松為常遠牽來了馬,我的轎子也停著,我對常遠說道:“相公,這樣騎不了馬,不若坐我的轎子回去。”
“那夫人呢?”常遠看向我,感覺有些為難。
“我走回去便是!”我笑了笑說道。
“還不快去準備馬車過來!送常大人與常夫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