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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大表嫂過來帶我說道:“弟妹辛苦了!我們都等著呢!”

我瞧見她們一桌完全沒有動:“表嫂何必等我?”

“都是我們自家幾個媳婦,方才去伺候婆母吃飯,現在咱們一起不剛剛好!”我一看果然都是表嫂一輩的年輕媳婦。

這一桌安排地很巧,剛剛可以看到主桌上的幾位,我這裡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護國侯夫人和我家老太太,還能看見外祖母的一個側面。真是不怕不識貨,只怕貨比貨,這一比咱們家老太太在氣場上就差了,那兩位老太太老大一截。我家莫氏太太跟一群太太們一起,也顯得差了些。

吃完飯,大表嫂和表弟媳說讓我歇歇,帶我去園子裡坐坐,我便隨了她一起去,國公府的院子也是極大,想要去荷花池畔的水榭,抓把魚食去餵魚,順便聊兩句家常,扯兩句八卦。我們從水榭背後的小徑,穿過去,聽聞到人聲。

“薛姐姐,今日怎麼沒見我們家那個大腳嫂子?她可是火急火燎地說靖國公府太太讓她來幫忙。我瞧了一圈子也沒見她。”這聲音將將是我家那個五姑娘,怎麼那兒都有她啊?我抓住表嫂和弟媳的手,示意她們聽下去。

“她啊!忙著綵衣娛親,逗咱們家老太太開心呢!今日的面可是她親自下的。不過這國公府可不是她這等人能巴結就巴結地了的。那急切的樣子,比咱們的管家娘子都起勁。”這是薛玲瓏的聲音,將我比作僕婦。

“哪裡是綵衣娛親啊,不是猴子耍把戲嗎?她就是個開面館的,除了這一手還會什麼!在咱們家裡,她也就能去灶臺上看著。之前咱們的賞花會,也是這樣,吃到一半才從灶臺上趕來。她哪裡敢抱怨半句?”常邐這話,說的難聽了些,倒也都是事實。然而在常家我是被捉弄,在孟家確實是幫忙來著。

薛姑娘挑高了聲音問道:“是嗎?”

“可不是嗎?我家太太說留著她看看笑話也不賴,咱們莫要再說這個愚婦了,姐姐這一副殘荷圖能否給我?妹妹定然珍藏。”五妹妹討好地說道。

“你既要,便拿去吧!”薛姑娘聲音很是無謂,寡淡,“你今日跟著嫡母出來,也該回去了,我想一人靜靜。”

這句話之後,只聽得腳步聲,居然走的是我們這條路,我也走前些,擋了她的去路,顯然她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裡,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尷尬叫我道:“大嫂子!表嫂!”

“五妹妹這是做什麼?其他妹妹呢?”我問她。

“姐妹們在前面聽戲,我找薛姐姐說說話,問她討要一副畫,她是有名的女才子。”她多此一舉地解釋。

“要是你離遠了,太太會擔心。快去吧!”我目送她帶著丫鬟離開。

我們三人,步入水榭,薛姑娘正在依著欄杆,那了一本書在讀,看見孟家兩位媳婦過來,抬眼叫了兩聲:“大表嫂,二表嫂!”轉過頭托腮看風景。

石桌上鋪著紙,放著筆。地上也揉著幾團廢紙。我看著水榭外那一棵已經紅了的楓葉,提起了筆,她喊道:“我的東西豈是你能動的。”可見她其實餘光是注視著我的。

就這一水榭的風光,潑墨寫意,著重用硃筆勾了那一樹的楓葉,再點了逐水而流的落葉。上面落了一行字,霜葉紅於二月花。我與常遠所住院子名為梧桐,落款就寫了梧桐主人。她一個姑娘家家,雖然學了書畫,到底也是閨閣師傅所教,我的這一筆卻是前世外公親授,正宗的家學淵源。比過她的字畫,我還是極有信心的,除非她天賦驚人。

放下筆,未待表嫂點評,我對錶嫂說道:“嫂子,這水榭也沒什麼好看的,我且去廚房看看,那些點心是不是已經蒸上,該起鍋了吧?”

“好!好!咱們走!”嫂子自然聽我的。

關於站在那裡的薛姑娘,我也沒什麼興趣與她再說話了,只是臨走前看了她一眼。這個姑娘實在讓人覺得不省心,希望她能對自己有點評估。

表嫂在路上挽著我的手道:“燕娘昨日以畫入菜已經十分讓人驚訝,今日這一手更是,即便是我等讀了十幾年書的,也是望塵莫及。”

“阿嫂忘記了,我那乾弟弟是探花。我得空也讀書也學字,許是真有天分,比旁人學得好了些,不過嫂子和弟妹莫要張揚。免得多事!”我找了個藉口,算是解釋了我書畫上的造詣。

下午茶點果然驚豔了眾人,如果在前世,估計大家都會拿出手機拍了曬朋友圈。

“真真叫奇巧,總說宮裡的點心也是頗有巧思。可這盤子哪裡是給人吃的?長姐是哪裡得來的?”護國侯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