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芙兒糾正她爹說:“明明疼的,哥哥皮厚!”
“阿孃走啊!姐姐說很疼!我們快逃啊!”
常遠把芙兒放下來,從我手裡接過蓉兒,蓉兒還在掙扎,常遠寒著臉道:“看看阿爹的面孔!”
小丫頭看了一眼她爹,委屈地說:“我是阿爹撿來的,阿爹不疼我了!”
這是示範種痘沒問題嗎?這簡直就是示範家有熊孩子嗎?常遠才不管鬧騰的丫頭,白嫩嫩的小胳膊伸了出來,李太醫給她紮了一下,她說:“好疼啊!”還作妖地拿嘴吹自己的傷口。我拿了棉片給她壓上。
哭聲停止了以後,小蓉兒說:“阿孃,我要吃燒餅!有好多芝麻的!”
“你不是要回家睡覺嗎?”
“扎針了,瞌睡蟲跑掉了!”她繞住我的腳,抬頭看我。我不搭理她,她跑常遠那裡說:“阿爹!何爺爺的家的燒餅可好吃了!”
“不吃了!回家!”
“阿爹,說話不算數!”
“那你說話算數嗎?出來的時候,商量好的,不許哭鬧。你的勇敢呢?你的自信呢?跑哪兒去了?”
“我還小!”轉頭小丫頭跑到李太醫那裡問道:“李爺爺,你說我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乖,我就是怕一點點疼,對不對?孩子都是怕疼的是不是?”
李太醫看看常遠,又看看小丫頭,這不芙兒也跑過去了問:“李爺爺,我和妹妹都很勇敢對不對?”四十五度仰望,萌萌噠的小眼神,讓李太醫做出了敢冒欺君之罪的決定說:“兩位殿下都很勇敢!很乖!”
常遠看著兩個小混球說:“走吧!帶你們去吃東西!”
兩個丫頭蹦躂了起來,走了沒兩步,小芙兒抱住了常遠的腿道:“阿爹,抱!”常遠沒法子只能撈她起來。
我揉了揉蘊哥兒的頭髮,蘊兒牽著蓉兒的手說:“妹妹,咱們走!”
雖然一家子示範整個過程狀況百出,但是對於京城的百姓來說起到了帶頭作用,三天後孩子接種的地方起了水皰,我帶著他們去李太醫那裡。
“李爺爺,很疼!有泡泡!”小芙兒對著李太醫說道。
“小殿下的手伸出來!”李太醫看了之後說:“這樣就是好的,殿下接種成功了。大家來看,這就是牛痘接種後,不適症狀。而方才你們也知道的接種人痘之後總要發幾天燒,這就是為什麼要用牛痘的道理。”
自從我們家的孩子開始接種之後,每天四個城門口都會有上千人排隊接種,當時一起去山東的每個大夫接到了一份聘任書,他們成為了自己當地或者鄰近縣的天花防疫站的站長。
李太醫的接種方法透過驛站,一級一級往下傳,而因為牛痘接種方法,李太醫被成為神醫,他私下跟我說:“若非娘娘的提點,微臣是發現不了牛痘的。微臣實在不敢居功。”
“李太醫不要這麼說,其一在人痘這塊上,你已經有了方法,即便沒有牛痘,人痘其實也能防疫。其二,你說過有人吃牛蝨,就證明有人聯想過這件事情。所以發現這個事情,是偶然的。其三,你用了一年多的實踐,上千份的資料整理,來判定牛痘接種的效果。這幾樣結合起來,你在這件事情里居功至偉。陛下給你這個讚譽沒有什麼不妥。”
“娘娘,臣想趁著各地都在接種牛痘,帶人一起走訪一下,您看呢?”
“好!李太醫,我之前跟您說的,你路上考慮一下,等你回來,咱們開始組建醫學院和專門診療和研究的醫院。”我沒想到,這位年近半百的老太醫,在收到了他認為名不副實的名譽之後,他把自己下半輩子的心血幾乎全部放在了防疫上。
他靠著自己的雙腿走了大半個大民,帶了無數當地的大夫,我讓人給他送眼鏡去的時候,想到了顯微鏡對醫學的作用,讓自己的玻璃工坊,用了兩年多的時間,製成了第一個顯微鏡。
“娘娘!我以前一直在想所謂的蠱蟲是不是一種我們看不見的蟲子。原來真的有!真的有!”看著他興奮如孩童的表情,誰能想到一個在太醫院混跡了半生的老醫生會迴歸到如此純粹的初心。有了這樣的醫學院創始人,我相信走向科學之路不遠了。
這件事情卻引起了小白大夫的不滿,他親自跑了京城來見我道:“娘娘,為什麼不讓我來建立醫學院?”
“從我看來,醫學院需要立身為本,你這些年精力在藥堂上,再說了,你建立的醫學院,在旁人看來就不那麼純粹了,有一種為了賣藥而建醫學院的感覺。叫你完全放棄藥堂,你如今肯嗎?”我問他,“李太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