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口氣。
呼……
還好還好,他娘只是隨便問了一嘴,沒有繼續追問。
不然這事要瞞著李氏,也不容易。
“快快快,咱們快把木桶卸下來,嘶,趕了一天路,可真是快要累我了。”
趙善河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呲牙咧嘴,臉就跟抽筋一樣。
今兒因為趙福成的事,他們賣魚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雖魚肉腥氣大,又不好吃,但魚肉也是肉,比之一般的野菜卻是有足夠的營養。
尤其家裡生了孩子的人家,用魚燉湯下奶,那是最好不過。
但可惜的是,今天魚肉的價格被趙福成一家子攪和了,過來買魚的人不是想壓價就是想便宜。
誰的錢不是錢,大家過的都不容易,想著能便宜一些兒就省一些兒,也是正常。
但眼下魚肉已經是最低,腥味大的,更是花上六七文便可買上一條四五斤重的河魚,腥味小,也不過會貴上三四文錢,就這樣幾乎白給的價格,若是在降,他們連辛苦錢都沒得賺。
所以不得已,他們四人也只能分頭挑著魚去周圍賣。
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才將今天帶出去的河魚賣出去,雖然麻煩了許多,但卻比其餘人家將賣剩下的魚不得不拉回來要好太多。
當然,這樣一來,他們也耽誤了不少功夫,最直接的便體現在了他們回來的時間上。
趙善川和趙善河兩人到家的時候,掛在天上的太陽只餘下了一小半兒,剩下的那大半部分則完全沉了下去。
等到趙善川和趙善河兩人將牛車上的木桶整理下來,又將家裡的老黃牛拉進牛棚喂上草料,天兒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只餘下天邊飄著的那層淡淡的夕陽餘暉。
李氏還在廚房忙碌。
今時不同往日,程氏因為饞嘴臊得慌離開了廚房,劉氏和袁氏先是在河邊撿了一天的魚,跟著回來又收拾了整個院子的魚乾,累的不行也早早的回了房休息。
李氏一個人要做一大家子的飯菜,時間上自然緊張,眼下又沒有人幫忙,以至於一直在廚房忙碌不得閒。
不過好在飯菜也差不多已經弄好。
李氏擦了擦腦袋,扭頭瞄了眼已經黑下來的天兒,跟著將陶釜裡蒸的粟米飯盛出來放好,又給鐵鍋添了把小火,確保鐵鍋裡的魚湯不至於涼下來。
尋摸一週,李氏又搬了個小木凳出來,自己坐在廚房門口,一邊留意鍋裡的魚湯,一邊留意門外的動靜。
趙福祥和趙善林父子回來的時候,天兒徹底黑了下來。
院子周圍灰濛濛的,只能看清人影輪廓,卻看不清人臉。
李氏對兩人是熟悉的。
看著趙福祥和趙善林父子從門口進來,李氏“蹭”的一聲,從坐的木凳上站了起來,“當家的,老大,你們回來了。”
“回來的正是時候,飯菜已經做好了,正好吃飯。”
“水都備好了,乾淨的換洗衣服也都放在屋裡。”
“當家的,老大,你們先回屋歇歇腳,解解乏,順便換身乾淨衣服,等會兒出來吃飯。”
李氏一溜安排下來,既妥帖又舒心,趙福祥趙善林父子具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尤其是趙福祥,年紀大了,在精力和體力上,自然比不得自己的三個兒子,加之又走了一天,雙腿又酸又麻,難受的很。
“嗯,我先回屋歇歇,吃飯時記得叫我。”
趙福祥回了李氏一嘴,而後帶著趙善林,一起進了他和李氏住的正屋。
正屋又敞亮又大,眼下只住趙福祥和李氏兩人,老兩口平日舒心得很。
李氏將準備好的衣服和清水全都放在堂屋後面,一塊用草簾隔開的隔間。
類似於現代的“澡堂”。
之前趙善川和趙善河回來的時候,也是在堂屋清理的身子,換的新衣。
眼下輪到了趙福祥和趙善林父子,兩人也沒有矯情,乾脆利落的擦試了身體,然後痛痛快快的洗搓一番,換了一身新的衣服出來。
跟著兩人扭身去了屋子休息。
趙善林想著馬上就要吃飯,也沒特意回自己的小家,而是選擇直接留下來陪趙福祥。
父子二人坐在炕邊,又聊起了之前在趙福瑞那裡說的事。
趙善林高興地說,“爹,族長那裡,肯定會記著咱們的好,到時候家裡買地,也能順暢些兒。”
趙福祥的兒子們已經長大,大多也已經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