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我會沒事嗎?你有辦法救我嗎?如果沒有辦法,你願意和我一起逃走嗎?”
楊文峰心疼地摸著她的臉,百感交集。
“許徵部長知道你在香港見中央情報局的人,他們在酒店安裝了竊聽器!”
“這不可能,他們不管在哪個酒店和我談話,都帶世界上最先進的反竊聽裝置,沒有理由會被竊聽到我們談話的內容。是他對你說的?”
“親口說的,他希望我勸說你投案自首,這樣可以從輕發落……”
“天啊,文峰,你上當了,他們根本沒有證據,我敢保證,那邊的人也告訴過我,絕對不會有問題,說如果我受到諸如你剛剛說的那種詐唬,千萬不要信以為真。如果真像你說的,他們已經透過竊聽掌握到我在香港的事,怎麼會放心讓你來勸我,何況——”
“何況什麼?”楊文峰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何況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從你那裡獲得‘致命武器’計劃的情況,我想那隻要幾句話就可以交代清楚,而我只要一個電話就可以把這個資料傳出去……”
楊文峰感到越來越不對勁,這間諜世界的奇妙之處就是,誰都不可能是主人,當你自以為了不起的時候,就是你的末日甚至是死期。想到這裡,他出了身冷汗,沒有等王媛媛講完,他跳下床,抓起電話——電話裡空空的,什麼聲音也沒有——電話已經被切斷——楊文峰突然想起許部長交給自己的那個盒子。他在地上找到衣服,從口袋裡掏出那個小盒子。
“你認識這個嗎?”
王媛媛仔細端詳了一陣,搖搖頭。
“奇怪,這是許部長讓我拿給你看的,他說,如果你不承認自己是間諜的話,我才拿出來……”
這時突然一聲巨響,幾乎是同時,從客廳傳過來好幾聲威嚴的“不許動”“把手舉起來”的吼聲。王媛媛的臉突然蒼白如紙。楊文峰剎那間完全明白過來,他像丟掉一條蛇一樣,把那個小盒子丟在地上。
“王媛媛,我們以間諜罪逮捕你!”
“你們沒有證據!”驚慌失措的王媛媛尖叫著,兩手想抓點什麼,但很快被兩名女特警抓牢。
楊文峰從地上抓起王媛媛的衣褲,三下兩下幫她套上。王媛媛聲音微弱地喊著:“你們有什麼證據?”
這時,一名佩戴高階警銜的人從地上拾起楊文峰丟下的小盒子,在王媛媛眼前晃了晃,嚴肅地說:“我們掌握了很多證據,不過最有力的證據還是這個。這是竊聽器,你剛才已經對著這個小盒子把自己的犯罪經過都一五一十地坦白了,我們有錄音!”
一向朝氣蓬勃的王媛媛陡然之間彷彿蒼老了二十年,慘白的臉上滾下了豆大的汗珠。當特工把一副手銬“咔嚓”一聲套在她手上,由兩名女特警挾持著走向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仍然只穿一條內褲的楊文峰,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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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我不知道你們那天為老人帶來了什麼訊息,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楊先生,如果你能每個星期給老人講一個那樣的好訊息,我保證他能夠活到奧運會!”
“可惜老人只有一個兒子!”楊文峰說罷,對迷惑不解的醫生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
他來到老人的病房,周玉書正在看電視。自從他的一大願望被滿足後,無論是醫生還是楊文峰,都覺得老人有迴光返照的跡象,而且話也多了起來,有時還和護士開開玩笑。
“小楊,你來啦!”
楊文峰把手裡的一袋水果放到食物櫃裡。
“你要是早點來的話,就好啦!”老人想撐起身子,沒有成功。“我兒子小成剛剛給我打過電話呢!”
“哦,是嗎?”楊文峰看看手錶,“美國那邊可是凌晨。”
“是呀,是呀,孩子這個時候竟然還給我打電話。”周玉書皺了皺眉,“可別熬壞了身子。可惜,中央情報局那些人不休息,所以我兒子在電話裡還是那麼冷冰冰的幾句,不過——”
老人咳嗽了幾聲,楊文峰聽到那咳嗽好象是從一個深不見底的深井中發出的,醫生說,老人的肺部完全失去了功能,現在是靠呼吸器維持呼吸。
“不過,”老人臉上現出神采,“我現在已經完全理解了。以前接兒子電話時,我表面冷冰冰,可是我心裡可難過了。有好幾次我都想對著電話筒大叫:‘孩子,我想你,你回來看我,我想見你……’可是,現在,當我知道是組織上安排兒子故意對我冷淡後,每次打電話我都提心吊膽,我害怕兒子不小心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