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反問道。
“也是。”
“鬧出這麼大的事兒,我想法捕房有理由推遲引渡了。”陸希言道,“唐兄,日本人對引渡孫亞楠的態度如何?”
“態度很堅決,但總感覺又不是那麼急迫。”唐錦道。
“是嗎?”陸希言陷入思考,“孫亞楠”連續三次刺殺,每一次都想要他的命,他沒有看出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可偏偏這個人身上諸多疑點。
這又不得不讓他產生懷疑,他刺殺自己是真的出於民族的情感,誤認他為“漢奸”,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孫亞楠”既是軍統,又曾經在“鐵血鋤奸團”待過,不管是否是重名之人,但他的出現,絕不是巧合。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是他沒想明白的。
軍統方面難道真的不知道“孫亞楠”過去的身份嗎,亦或者,這個孫亞楠就是“軍師”在軍統內的一枚棋子。
但就他對“孫亞楠”的瞭解,不太像,“軍師”怎麼會選擇這樣一個人臥底軍統,這樣一個不理智,甚至偏執的人如何能夠成為“臥底”特工,那“軍師”的也太沒有眼光了。
軍統是什麼所在,相互監督,相互調查,這是他們的傳統。
作為軍統派駐上海的獨立的鋤奸行動隊的負責人,他身上有太多的不合常理了,而姜培這些日子同吃同住的觀察,這個“孫亞楠”除了口音有問題之外,還有他的生活習慣和不經意一些動作,特別是最後一餐,斷頭飯。
那可是按照客家饒傳統做出來的,如果“孫亞楠”如同資料上情況,這些飯菜應該是他從吃到大的。
一個人大限將至,能吃到家鄉的飯菜,他的情緒應該是波動很大的,可是,他對這些飯菜一點兒情緒都沒有,凡是多油,多鹽的客家菜他一筷子都沒有動,只有那條味道稍微清單的魚吃了不少。
他是故意的嗎?
根據姜培的觀察,應該不是,何況他都承認自己的身份了,有必要故意的裝嗎?
問題是,現在唐錦和他手上都沒有一張有關於“孫亞楠”的照片,這就給甄別“孫亞楠”的身份帶來極大的困難。
這年頭,不是什麼人都能留下一張照片的,“孫亞楠”沒有留下照片,這也很正常,所以也不能苛求什麼。
“唐兄,我覺得這一次可以把‘孫亞楠’的照片在報紙上刊登出去。”陸希言道。
“老陸,那他日後豈不是無所遁形了?”唐錦嚇了一跳,這要是把照片刊登出去,那不光是整個上海,只怕全中國都知道了。
“怕啥,他要是真是我們的人,事後,想辦法送他去重慶。”陸希言道。
“這倒是個辦法,不過動靜時不時大零兒?”唐錦明白,陸希言這是想用這個辦法甄別“孫亞楠”的真實身份。
“法捕房不都發了通緝令了,那報社發一兩張照片又算什麼呢?”
“也對,這事兒跟咱們沒關係,誰讓他越獄呢。”唐錦一想,也明白了,這事兒都不用他們去安排,報社自發就刊登了。
……
萬國飯店,竹內雲子的套房。
“這個蠢貨,對手的試探都看不出來,如果不是及時補救,整個計劃都毀在他的手裡。”竹內雲子臉上密佈寒霜。
酒井立正站在那裡,把腦袋低的低低的,不敢出口辯駁什麼。
“美亞鐘錶店那邊沒有問題吧?”竹內雲子道。
“沒有,阿輝已經我們的人,他們查不出什麼來的。”酒井鄭重的道,“信物也交給陳光看過了,沒有問題。”
“‘鼴鼠’計劃至關重要,耗費我們大量人力和物力,絕不容有失,明白嗎?”竹內雲子厲聲道。
“屬下明白。”
“雲子姐,屬下不明白,到底是誰在試探我們的鼴鼠,法捕房嗎?”
“法捕房內有軍統潛伏的高層,這是我們最新得到的情報,但這個人是誰,我們還不知道,但鼴鼠居然被這樣一個的試探給嚇住了,差一點兒毀掉全盤計劃,當初是怎麼訓練的?”竹內雲子怒道。
“淺野長官,時間太緊了,對‘鼴鼠’的訓練急了一下,正好有這個機會,錯過了,要等下一次的話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酒井解釋道。
“‘鼴鼠’這一次被抓,只怕短時間內法捕房是不會同意引渡了,這也正好符合我們的意圖。”
“雲子姐,這‘鼴鼠’都被抓了,我們怎麼才能把人送到‘軍師’身邊呢?”酒井問道。
“這你